李沉舟轉身走向百戶所在的房間,過去直接推開門。
百戶張強被突如其來的推門驚了一跳。
但是看見滿眼殺氣的李沉舟終究壓了下來,沒等他出聲李沉舟就先開口了。
“我要人手。”
百戶張強:“你要做什麼?”
李沉舟沒有多言,把詔獄給的供詞拍在了張強的麵前。
張強拿起來看了以後,也是一股怒氣上湧:“這群畜牲。”
燭火在李沉舟手中的供詞上投下跳動的陰影。張強掃過那行"容親王府暗樁"的朱砂批注時,握杯的指節驟然泛白,茶湯順著杯沿在青磚上洇出暗紅血漬般的痕跡。
"這潭水太深了。"副百戶張彪壓低聲音,腰間繡春刀的吞口獸首在搖曳燭光中忽明忽暗,"去年戶部員外郎暴斃案,聽說就是容親王府..."
話未說完便被張強拍案聲打斷。這位虯髯大漢霍然起身,甲胄碰撞聲驚飛梁上宿鴉:"怕得罪權貴就彆當錦衣衛!上個月千戶大人指著老子鼻子罵時,你躲在廊下擦刀的樣子忘了?"他轉身時鐵護腕劃過案幾,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劃痕,"李沉舟,今天你就是千戶,給老子指條血路!"
李沉舟沒有推諉,果斷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兵分兩路,百戶大人帶一隊,去百花樓,去把暗樓端了,我去陳府。”
張強:“好,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陳彪你跟著這小子去。”
出了門的容親王轉身就進了皇宮。
皇宮內,榮親王府急匆匆地跑進來,跪在地上:“皇上,您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王叔有什麼事起來說話。朕一定為你做主。”皇上放下奏折說道。
容親王抬起頭,一把鼻子一把淚道:“李承洲那小子無法無天,不僅抓了老臣的兒子和老臣王妃的侄子,還敲詐了老臣三萬兩銀子,如今我王妃的侄子還在詔獄生死未卜,這分明是不把皇室放在眼裡,不把您放在眼裡啊!”
青玉案上的雨前龍井早已涼透,皇帝指尖摩挲著盞底凸起的龍紋——這是錦衣衛暗樁特製的茶具,盞底刻著"巳時三刻",正是錦衣衛上報的收網的時辰。
早在李沉舟行動時,魏無忌就派人帶著奏折呈給了皇帝。
皇上坐在龍椅上,微微皺眉:”王叔,你先起來吧。講講什麼事情。李沉舟怎麼就把世子給抓起來了,你好好跟朕說道說道。“
容親王著急地辯解:”皇上,李承洲這是公報私仇啊!他仗著自己是鄭國公府的公子,就肆意妄為。臣的兒子不過是跟他起了點小衝突,他就想置人於死地啊!“
皇上臉色一沉:“王叔,說話要講證據。李沉舟什麼身份不用朕多說,你現在在這裡無端指責,這不是為難朕麼?王叔先在這裡喝口茶,朕這就派人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容親王還想說什麼,被皇上打斷:”行了王叔就安心喝茶吧,朕的錦衣衛辦事,王叔還不放心麼?“
百花樓門前。
“將這裡給我圍起了一隻蚊子也不準放出去。”
百戶一馬當先衝進百花樓。
“所有人統統不準動。”回頭示意上。
樓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給我搜。”
一大批錦衣衛齊齊湧入,勢要將百花樓翻個頂朝天。
“大人這裡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