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密室。
燭火搖曳,映照出嚴世蕃陰鷙的麵容。他指尖輕叩檀木桌案,發出沉悶的聲響,整個房間內氣氛壓抑至極。
“死了?”嚴世蕃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堂堂血衣樓主,大宗師境界,竟然被一個四品的小宗師殺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額頭滲出冷汗,聲音微顫:“回大人,確實如此……屬下親眼所見,李沉舟那一刀,連血衣樓主的‘血煞罡氣’都擋不住……”
“廢物!”嚴世蕃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震顫,茶水濺出。他眼神陰冷,咬牙切齒道:“我養了他這麼多年,結果連個四品的雜魚都收拾不了?”
黑衣人不敢抬頭,隻能低聲道:“大人,那李沉舟……似乎並非尋常武者,他的功法詭異,佛魔同體,甚至能施展出超越境界的殺招……”
嚴世蕃眯起眼睛,指節捏得發白。他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好,很好……看來是我小瞧他了。”
他緩緩站起身,負手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皇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公主選婿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黑衣人連忙道:“回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通知了塞外諸部,包括北莽、西域、南疆的高手,他們都會派人前來。”
嚴世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我倒要看看,李沉舟再強,能強得過天下群雄?”
他轉過身,眼神森寒:“傳令下去,讓‘天機閣’放出消息,就說此次選婿,勝者不僅能娶公主,更能得到皇室秘藏的‘龍脈秘寶’。”
黑衣人一愣:“大人,這……會不會太過?若是引來那些隱世的老怪物……”
嚴世蕃冷笑:“怕什麼?越亂越好!”他眼神陰冷,“李沉舟不是想娶公主嗎?那我就讓他親眼看著,公主花落彆家!”
黑衣人不敢多言,連忙低頭:“屬下這就去辦。”
待黑衣人退下,嚴世蕃獨自站在窗前,指尖摩挲著一枚血色玉佩,低聲自語:“李沉舟……你以為殺個大宗師就贏了?嗬,真正的遊戲,現在才開始……”
隨著三年一度的選婿大典臨近,整座皇城仿佛一鍋將沸未沸的熱水,表麵平靜下暗流湧動。來自五湖四海的勢力如潮水般湧入這座千年古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劍斷江”楚狂歌帶著七十二名弟子住進了東城最大的“醉仙樓”;朝廷六部官員的馬車每日在朱雀大街上川流不息;更有傳聞說,連避世百年的“玄天宗”都派出了當代聖女,一襲白衣在城南的茶樓上驚鴻一現。
這些人物哪個不是跺跺腳就能震動一方的主?城衛軍的銅鑼聲在他們聽來如同兒戲。短短三日,就有七起當街鬥毆、三起縱馬傷人的事件,把個皇城鬨得烏煙瘴氣。
次日朝堂。
禮部尚書張大人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出列奏道:“陛下,昨日‘霸刀門’和‘青霜劍派’在鬨市火拚,傷及無辜百姓三十餘人……”
龍椅上的皇帝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打著鎏金扶手。站在殿角的錦衣衛指揮使魏無忌注意到,陛下敲擊的節奏比平日快了三成。眼神突然看向了錦衣衛指揮使魏無忌。
“魏愛卿。”皇帝突然開口,“此事你怎麼看?”
魏無忌大步出列,飛魚服上的金線在晨光中閃閃發亮:“臣請與六扇門、東廠、西廠共同協防,分域而治。”
其他三個部門的負責人齊齊看向魏無忌。
皇帝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微微頷首:“準奏。”
東廠的劉喜,西廠的曹少卿,六扇門的冷無赦在下朝之後找到了魏無忌。
曹少卿率先開口:“魏指揮使……如今的皇城,群雄彙聚,現在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你想立功就算了,為何還要把我等卷進來。”
劉喜一般是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如今也被派了出來,雖然沒說話,多少也有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