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憤怒地一拍桌子：“胡扯，朕堂堂大乾天子，還能怕區區北莽？”
李沉舟拱手行禮：“皇上聖明。”
皇帝發泄完之後，又看向地上的折子：“這些彈劾你的人很麻煩，你這話可說服不了他們。”
李沉舟看都沒看直接叩拜：“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直接把皇帝搞懵了：“朕讓你搞定這些大臣，你擱這演什麼呢？”
“恭喜什麼？賀喜什麼？你給朕說清楚，你說不清楚，朕今天就代鎮國公好好管管你個小兔崽子。”
“北莽和大乾的大戰在即，這些上書彈劾臣的人，臣敢斷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和北莽有勾結。這次他們自己跳出來。省得陛下自己去找了。”
說到這裡皇帝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誰告訴你北莽和大乾要打仗的？”
“拓跋大汗已統一草原各部，眼看寒冬將至，為求生存必然南下劫掠。”李沉舟壓低聲音，“臣收到密報，此次北莽使團名為選婿，實為聯合西域諸國共謀伐乾。”
殿內燭火忽明忽暗，映得乾帝臉色陰晴不定。良久，他冷哼一聲：“倒是小瞧你了。說說看，有何對策？”
“臣一介武夫，豈敢妄議軍國大事。”
“武夫？”乾帝冷笑，“朕看你比那些閣老還精。”他整了整龍袍袖口，“戰事難免，但至少還要兩年光景。老拓跋命不久矣，新汗未立之前，北莽不敢輕舉妄動。”
“皇上聖明。”
“少來這套。”乾帝擺擺手，“回去好生準備。朕近來可聽了不少風言風語，整日裡做些不著調的事。若宣儀公主另許他人，你可彆到朕跟前哭鼻子。”
李沉舟正要告退，忽聽乾帝又道：“且慢，這些折子帶回去好好看看。”
“臣遵旨。”李沉舟抱起奏折，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長眼的在背後捅刀子。
待李沉舟退下，乾帝轉向身旁的老太監：“常安，你覺得這小子如何？”
老太監慌忙躬身：“老奴愚鈍，隻覺得小李大人是員難得的福將。”
“福將…”乾帝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扳指，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倒是有趣…福將…”
老太監見狀，連忙將頭埋得更低，屏息凝神不敢再多言語。
李沉舟大步流星地走出皇宮，卻沒有直接回鎮國公府，而是徑直來到了錦衣衛指揮司。他一把推開魏無忌的書房門，將懷中那摞奏折“砰”地一聲砸在案桌上。
“魏大人，幫個忙。”李沉舟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查查這些上書彈劾我的官員，看看他們有什麼把柄。”
魏無忌正在批閱公文，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筆尖一抖，墨汁在奏折上暈開一大片。他抬頭瞪著李沉舟：“你小子當錦衣衛是你家開的？”
李沉舟仰頭灌下一杯茶，抹了抹嘴角：“這不是著急嘛。這些人在背後捅我刀子，我總得知道是誰在搞鬼。”
魏無忌無奈地搖搖頭，隨手翻開幾本奏折，眉頭漸漸皺起：“戶部侍郎劉墉、禮部給事中王煥…都是些清流言官啊。”他合上奏折，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沉舟，“你這次又惹了什麼禍？”
“我能惹什麼禍？”李沉舟一臉無辜，“不過是教訓了幾個欺負大乾孩童的北莽蠻子罷了。”
魏無忌冷笑一聲：“就這？”他隨手抽出一本奏折，“劉墉可是參你當街殺人、勒索使臣、目無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