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河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嘴角還掛著血絲，卻不敢擦拭，隻能佝僂著腰，勉強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大人息怒，下官這就帶路……”
他踉蹌著走在前麵，每走一步都似乎牽動內傷，卻不敢有絲毫怠慢。李沉舟負手而行，二皇子緊隨其後，馬戶等人則警惕地掃視四周，以防錦衣衛暗中埋伏。
進了鎮撫司大堂，冷青河強忍著痛楚，揮手示意左右退下，隨後親自搬來座椅，恭敬道：“大人請上座……”
李沉舟並未坐下，而是冷冷環視一圈，目光如刀，刺得在場眾人紛紛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李沉舟上來就開門見山道：“現在的北莽是什麼情況？”
冷青河不敢猶豫，趕緊回答道：“自從監正走後，北莽的軍隊就開始頻繁調動。如今楊羽將軍在北淩城帶著三萬將士據守。”
“有沒有北莽內部的消息。”李沉舟繼續問道。
問到這裡時，冷青河開始支支吾吾。
葉山大怒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冷青河一顆牙直接被打掉：“俺姐夫問你話呢，支支吾吾個什麼勁兒？”
冷青河沒想到這個葉山更狠哪。
一巴掌下去，冷青河趕緊解釋道：“兩邊大戰在即，楊宇將軍關門據守，我們在北莽的探子傳不回信息。”
這時候馬戶上前在其右臉上有事一巴掌：“糊弄鬼呢？當我們三歲小孩？錦衣衛手段那麼多，能傳不回消息？”
李沉舟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感覺到李沉舟出現了殺意，冷青河不再隱瞞：“我懷疑我們這邊除了內奸，安插在北莽那邊的探子全軍覆沒了——”
李沉舟眼神驟然一冷，整個大堂內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縷暗金色的魔氣，如毒蛇般纏繞在冷青河的脖頸上。
“內奸？”李沉舟的聲音低沉而危險，“說清楚，是誰？”
冷青河被魔氣勒得呼吸困難，臉色漲紅，掙紮著說道：“下、下官隻是猜測……北莽那邊的情報網一向嚴密，但這次卻像是被人提前泄露了所有暗樁的位置……”
“錦衣衛內部，最近可有異常？”李沉舟眯起眼睛，指節微微收緊。
冷青河額頭冷汗直流，艱難地搖頭：“沒、沒有確切證據……”
李沉舟再次怒罵：“廢物一個。把知道北莽暗線的人全部給我帶過來。”
冷青河對著自己身邊的那個百戶道：“李大人吩咐，還不趕緊去？”
那個百戶匆匆離開，不一會，兩個千戶，三個百戶，全部到齊。
這次稟報的百戶沒有在看冷青河，而是直接看向了李沉舟：“啟稟大人，算上屬下在內一共六個人已經全部到齊。”
“大日如來魔瞳——攝魂術”
李沉舟眸中魔光流轉，暗金色的紋路在瞳孔深處交織成詭異的梵印。六名錦衣衛官員的眼神瞬間渙散，如同提線木偶般僵立原地，臉上浮現出呆滯的神情。
“說，”李沉舟的聲音仿佛從幽冥中傳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誰泄露了北莽暗樁？”
五人的表情依舊茫然，唯有最右側那名千戶——趙無咎，眼皮突然劇烈顫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無意識地蠕動著，似乎在抵抗魔瞳的侵蝕。
“嗬……”李沉舟冷笑一聲，指尖一挑，一縷魔氣如針般刺入趙無咎的眉心，“負隅頑抗？”
“啊——！！”趙無咎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七竅緩緩滲出血絲。他的意誌終於崩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聲音嘶啞：“是……是我……”
“誰指使你的？”李沉舟繼續逼問。
“朝廷——戶部侍郎”李沉舟立刻就猜到了，又是嚴世蕃這隻老狗。
“北莽什麼時候動手？”
趙無咎呆呆的道：“三日後。”剛剛說完，李沉舟身後劍匣的血罪冥淵瞬間出鞘，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壽命+5年，當前42年。”
了解的差不多之後，李沉舟看向了馬戶：“聯係拓跋烈，問問北莽現在什麼情況？”
馬戶立即抱拳應命：“屬下這就去辦。”他轉身快步離開大堂，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上麵刻著北莽王庭特有的狼圖騰。
與此同時，李沉舟轉向二皇子，沉聲道：“殿下，北莽三日後就要動手，我們現在去找守將楊羽。”
二皇子點點頭：“就依李大人所言。”
李沉舟轉頭看向冷青河，剛想說點什麼，最終化為兩個字：“廢物。”
冷青河聞言渾身一顫，卻不敢反駁，隻能將頭埋得更低，額頭幾乎貼到冰冷的地磚上。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