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目光微動："聽說禁忌之海排外..."
"那是自然！"莫三通壓低聲音，"不過我們商人例外。海神宮有令，傷商人者誅全族！畢竟..."他狡黠地眨眨眼，"他們也需要我們帶的丹藥和法器不是？"
正說著，傳送陣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守衛高聲宣布："下一批，五十人！莫三通商隊優先！"
"來來來！"莫三通熱情地拉住李沉舟，"看道友麵善，不如與我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
李沉舟略一思索，點頭應下。
傳送陣的光芒漸漸消散，李沉舟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
潮濕的海風裹挾著腥鹹氣息撲麵而來，遠處鉛灰色的海浪拍打著黑色礁石，發出沉悶的轟鳴。天空中盤旋著幾隻血紅色的海鳥，發出刺耳的鳴叫。
"到了！這就是"斷海城"的禁忌之海分舵！"莫三通搓著手，滿臉堆笑地湊過來，"李道友第一次來，想必沒有落腳的地方吧？不如先去在下的小店歇歇腳？"
李沉舟目光掃過這座建在懸崖邊的簡陋城池，城牆是用某種黑色礁石堆砌而成，表麵布滿青苔和貝殼。城門處站著幾個身穿鱗甲的守衛，正粗暴地檢查著來往行人的貨物。
"那就叨擾了。"李沉舟微微頷首。
莫三通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熱情地引路："這邊請！這邊請！"
走在崎嶇的石板路上，邪佛小沙彌化作一道常人看不見的虛影，趴在李沉舟肩頭嘀咕："主人，這胖子不對勁兒！他剛才看你的時候，眼神跟看肥羊似的！"
李沉舟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傳音道："你不是要收小弟嗎？機會來了。"
小沙彌眼睛一亮："主人是說......"
"黑吃黑。"李沉舟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小沙彌頓時興奮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脖頸上的佛珠叮當作響："太好了！我正愁沒機會活動筋骨呢！"
莫三通回頭，正好看到李沉舟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由得心裡一突："李道友笑什麼？"
"想到些有趣的事。"李沉舟平靜地說，"莫老板的店鋪還有多遠？"
"就在前麵！就在前麵！"莫三通擦了擦額頭的汗，指著不遠處一棟掛著"三通商行"破舊招牌的兩層木樓。
木樓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李沉舟的混沌天眼卻看到二樓窗戶後閃過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請進請進！"莫三通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殷勤地引路。
店內昏暗潮濕，貨架上零星擺放著一些海產和藥材。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擦拭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見有人進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老板回來啦？"
"阿彪，快去泡茶！"莫三通吩咐道，轉頭對李沉舟笑道，"這是我店裡的夥計，人粗魯了些，但乾活實在。"
李沉舟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目光掃過櫃台下隱約可見的血跡，以及牆角幾根斷裂的繩索。
二樓突然傳來重物拖動的聲響，接著是幾聲壓抑的悶哼。
莫三通臉色微變，乾笑道："啊，是...是倉庫裡的海貨，有些還活著，總愛撲騰..."
"原來如此。"李沉舟恍若未覺，在莫三通的引導下走向後堂。
後堂比前廳更加陰暗，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照明。一張方桌上擺著幾碟小菜和一壺酒。
"李道友請坐！"莫三通熱情地招呼，"咱們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