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鹹腥味,胡圖圖站在船頭,任憑海浪拍打船身,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他望著遠方漸漸清晰的海島輪廓,攥緊了拳頭,心裡反複想著雙兒和珂珂姑娘的話。這海島,藏著血璽的秘密,也藏著建寧黨的沉冤。
“圖圖兄弟,緊張不?”韋小寶從身後拍了拍他肩膀。胡圖圖回頭一笑:“哪能不緊張,這可比在龍圖閣翻書稿刺激多了。”韋小寶哈哈大笑,轉身吩咐船夫:“減速,準備靠岸。”
船還未停穩,胡圖圖就急不可耐地跳上舢板,直奔海灘。他光著腳丫,任由細沙摩挲腳底,一路小跑著登島。島上的植被鬱鬱蔥蔥,卻透著股詭異的生機。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蟒蛇般橫亙在小徑上,偶爾幾聲不知名的鳥鳴,叫得人心裡發毛。
“韋大人,這路不太對。”胡圖圖突然停下,指著腳下的泥土地麵。韋小寶湊近一看,地麵的泥土鬆軟得異常,還摻雜著些暗紅的粉末。“這是血璽司留下的標記?”珂珂姑娘從後麵趕上來,手中的佛珠已泛起幽藍光芒,“不對,這是有人故意布置的陷阱,想引我們往某個方向走。”
胡圖圖眉頭緊鎖,回憶起書稿裡提及的海島暗語。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泥土,在掌心揉搓幾下:“這粉末,像是朱砂混合著鐵鏽。建寧王曾在書裡寫到,這海島有處古祭壇,祭壇上供奉著龍脈之眼,而龍脈之眼需要用朱砂和鐵鏽開路。”
“那還等什麼,趕緊順著這路找祭壇去!”雙兒催促道。胡圖圖卻擺手:“等等,先彆急著往前衝。這陷阱說不定是血璽司的人布下的,保不準前麵有埋伏。”
韋小寶環顧四周,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隨手拋向林間空地。銅錢落地,幾根暗箭“嗖嗖”射來,釘在樹乾上。“果真有埋伏!”他大喝一聲,抽出腰間匕首,與胡圖圖背靠背站定。
胡圖圖從靴筒裡抽出匕首,這是他離島前特地準備的。他深吸一口氣,往林子裡喊:“血璽司的朋友,何不出來見個真章!”林間沙沙作響,竟真走出幾個蒙麵人,手持長刀,氣勢洶洶。
“把海圖交出來,饒你們不死!”為首那人嗓音粗糲。胡圖圖冷哼一聲:“海圖早交給聖上了,你們這些反賊,還妄想奪回血璽?”話音未落,蒙麵人已揮刀砍來。雙兒和珂珂姑娘立刻上前迎戰,韋小寶則帶著胡圖圖往後撤。
“他們人多,咱不能硬拚!”胡圖圖邊跑邊說。韋小寶點頭:“去那邊的山洞,先躲躲風頭。”兩人躲進山洞,胡圖圖從洞口向外張望,見蒙麵人仍在追擊雙兒和珂珂姑娘,便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韋小寶突然拍了拍山洞牆壁,發出空洞回聲:“這山洞後頭有通道,說不定能通到祭壇。咱從後頭繞過去,調虎離山。”胡圖圖大喜:“這主意妙!”說罷,兩人順著山洞通道摸黑前行。
通道狹窄潮濕,胡圖圖一路小跑,不小心撞上突起的石塊,疼得直吸涼氣。終於,前方透進微光。胡圖圖衝出通道,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古舊祭壇立在空地中央,四周石柱上刻著晦澀紋路,正中擺放著個石製寶盒。
“血璽就在那寶盒裡!”胡圖圖興奮得聲音發顫。韋小寶卻拽住他:“彆急,先瞧瞧有沒有機關。”他繞著祭壇轉了幾圈,突然發現寶盒旁有處暗格,裡麵放著把鏽跡斑斑的鑰匙。
“這鑰匙……和書稿裡的描述一模一樣!”胡圖圖驚喜道,“這定是開啟寶盒的鑰匙!”韋小寶握住鑰匙,插入寶盒鎖孔,輕輕一轉。寶盒“嘎吱”開啟,裡麵躺著一塊巴掌大的血色玉璽,璽鈕雕龍栩栩如生,璽身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就是血璽!”胡圖圖心潮澎湃,正要伸手去拿,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休得碰它!”回頭一看,竟是之前在客棧見到的蒙麵人,帶著幾個血璽司殺手堵在了祭壇外。
“你們這些反賊,還想奪回血璽?”韋小寶抽出匕首,與胡圖圖並肩而立。血璽司殺手們步步緊逼,胡圖圖卻突然發現祭壇下有個暗格微微開啟,裡麵藏著卷帛書。
他趁眾人不備,悄悄伸手取出帛書展開。上麵用朱砂寫著:“龍脈之眼,血璽為引。得此寶者,需以德禦之,否則禍及蒼生。”胡圖圖心中一驚,趕忙把帛書塞進懷裡。
“韋大人,這血璽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得毀了它!”胡圖圖湊近韋小寶耳旁低語。韋小寶皺眉:“毀了?這可是個好寶貝。”胡圖圖急道:“要是血璽落入反賊之手,大清江山不保。毀了它,才是斷了禍根。”
韋小寶沉思片刻,點頭道:“行,聽你的。”他高舉血璽,向著祭壇石柱猛砸下去。血璽應聲而碎,化作粉末。刹那間,祭壇上的紋路亮起紅光,像是被觸動了什麼禁製。
血璽司殺手們見狀大驚,紛紛後退。為首那人嘶吼:“你們放肆!今日叫你們有來無回!”胡圖圖卻大喝一聲:“雙兒姐姐、珂珂姑娘,快來這裡!”原來方才韋小寶拋銅錢引開殺手時,雙兒和珂珂姑娘已悄悄繞到祭壇另一側,此時突然殺出,與韋小寶、胡圖圖前後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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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珂姑娘的佛珠發出耀眼藍光,直逼殺手們雙眼;雙兒的軟劍如靈蛇出洞,招招致命;韋小寶則用匕首撥弄著殺手們的兵器,趁機尋找破綻;胡圖圖雖不擅武藝,卻憑借對海島地形的熟悉,引著眾人在祭壇周圍周旋。
酣戰中,胡圖圖突然想起帛書上的警告。他趁亂扯開嗓子大喊:“血璽已毀,龍脈禁製即將爆發!再不走,誰都彆想活著離開!”殺手們麵露驚恐,為首那人猶豫了下,終於大手一揮:“撤!”眾人轉身就逃,韋小寶和雙兒哪肯放過,追著又是一陣猛打。
待殺手們消失在林間,胡圖圖癱坐在地,大口喘氣。韋小寶拍著他的肩:“圖圖兄弟,今兒多虧你機靈,不然咱可真要交代在這兒。”珂珂姑娘也上前:“這帛書上寫的龍脈禁製,到底是個啥?”
胡圖圖掏出帛書,指著上麵的字:“這龍脈禁製可能是先祖為保血璽不被濫用而設的。血璽一毀,禁製觸發,這海島怕是要生變故。”話音未落,祭壇下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石柱上紅光衝天,像是有股強大能量在地下湧動。
“快撤!”韋小寶大吼一聲,拽著胡圖圖就往山洞跑。雙兒和珂珂姑娘緊隨其後。剛進山洞,就聽身後“轟隆”一聲巨響,祭壇塌陷,整個海島像是被一把巨錘砸中,狂風四起,海水倒灌。
胡圖圖驚魂未定,靠在洞壁上:“這、這可怎麼辦?咱們出不去了吧?”韋小寶環顧山洞,突然發現洞壁上有個隱蔽的石門。“興許這是先祖留下的逃生通道。”他奮力推石門,胡圖圖趕忙幫忙。
石門緩緩開啟,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韋小寶率先跳下,眾人緊隨。石階幽深黑暗,胡圖圖打著火折子,借著微弱光線,發現兩側牆壁上有不少古人遺留下的壁畫,畫中人物皆身著奇裝,手持法器,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
“這些壁畫,怕是和龍脈禁製有關。”珂珂姑娘輕聲說。胡圖圖點頭:“先祖書裡提到過,龍脈是天地靈氣彙聚之地,禁製則是防止靈氣失控的枷鎖。如今血璽被毀,禁製鬆動,靈氣泄漏,這海島怕是要被毀了。”
眾人沿著石階走到儘頭,竟是一處巨大的地下石室。中央擺放著個石台,上麵刻著九宮格圖案,每個格子裡都有凹槽。胡圖圖一眼認出:“這是九宮八卦陣!得按特定順序按壓凹槽,才能解開禁製。”
韋小寶湊近:“啥順序?”胡圖圖思索片刻:“按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兌九的順序。”他邊說邊動手,依次按壓凹槽。隨著最後一個凹槽按下,石室中央突然亮起柔和金光。
“成了!”胡圖圖又驚又喜。金光中浮現出一座微型海島模型,島心有道旋轉的靈力漩渦。雙兒驚歎:“這就是龍脈之眼?好神奇!”
突然,模型中的漩渦劇烈抖動,金光暗淡下來。胡圖圖驚道:“不好,禁製隻能暫時穩住靈氣,若要徹底平息,得找到龍脈之眼的源頭。”珂珂姑娘皺眉:“那源頭在哪兒?”
話音剛落,石室角落傳來“滴答”水聲。眾人循聲望去,發現石壁上有個隱秘的泉眼,泉水閃爍著奇異光芒。“這泉水說不定和龍脈之眼有關。”韋小寶說著,伸手去接泉水。胡圖圖趕忙攔住:“小心有毒!”
珂珂姑娘的佛珠突然光芒大放,藍光直射泉眼。泉水瞬間凝結成冰,顯露出泉眼後的一條暗道。雙兒歡呼:“有出路啦!”胡圖圖卻遲疑:“這暗道不知通向何方,會不會有危險?”
韋小寶拍板:“總比被困這兒強。走吧,大不了再遇點麻煩。”眾人整理行裝,跟著胡圖圖鑽進暗道。通道狹窄潮濕,胡圖圖一路在前探路,突然腳下一空,跌入一個深潭。
“圖圖!”韋小寶驚呼。雙兒和珂珂姑娘也趕忙跳入潭中。潭水冰冷刺骨,胡圖圖嗆了幾口水,掙紮著浮出水麵。韋小寶遊到他身邊:“沒摔壞吧?”胡圖圖搖頭:“沒事兒,可這水裡有古怪。”
他摸了把臉,指尖觸到一片滑膩的物體。借著火折子光,眾人驚見潭水裡遊弋著無數熒光水母,它們觸手纏繞著石壁,發出幽幽藍光。珂珂姑娘輕聲說:“這水母怕是有劇毒,咱們得小心。”
胡圖圖突然發現潭底有道石門,被水母遮擋住了大半。他潛入水中,撥開水母,石門上赫然刻著“龍脈之泉”四字。眾人對視一眼,韋小寶率先潛水開門。
石門後是一條向上的螺旋通道,牆壁上布滿熒光苔蘚。胡圖圖沿著通道爬升,終於看到儘頭的光亮。他衝出通道,眼前竟是一處隱秘海灣,海麵上停著艘破舊帆船。
“咱們得救啦!”胡圖圖大喊。雙兒和珂珂姑娘也相繼爬出,眾人拖著疲憊身軀登上帆船。韋小寶把住船舵:“先回京城複命,再做打算。”
返程途中,胡圖圖望著海平麵,心潮起伏。血璽一事總算了結,建寧黨的沉冤也漸漸昭雪。他從懷裡掏出那枚銅鑰匙和帛書,輕輕摩挲:“先祖,孩兒總算沒辜負您期望,這大清的氣運,也該穩了。”
船靠岸時,天邊泛起魚肚白。胡圖圖深吸一口海風,向著京城方向堅定地邁開步子,他知道,新的生活,正從腳下這片土地,徐徐展開。而他這個“難得糊塗”的胡圖圖,將在曆史的長河裡,留下屬於自己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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