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山主峰的祭壇上,慕容淵身披繡滿黑紋的長袍,正將最後一盞神燈仿品嵌入陣眼。七十二盞黑燈圍成的逆燈陣已完全啟動,陣中浮著無數痛苦的燈魂,魂靈的哀嚎與雷霆交織,在山巔掀起黑色的風暴。
“陳文灝,你終於來了。”慕容淵緩緩轉身,青銅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瘋狂的光,“看看這些燈魂,它們將成為我‘不死燈’的燃料,等我吸收了混沌櫻籽的本源,就能讓所有守燈人永遠活在燈裡,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歸宿?”
陳文灝舉起銅燈,金焰在風暴中穩穩跳動:“活在燈裡?那是囚禁,不是歸宿。”他身後,七盞神燈的光芒穿透黑風暴,在祭壇上空凝成道七彩光橋,“燈的意義,是照亮生者的路,不是困住死者的魂。”
“冥頑不靈!”慕容淵猛地扯下麵具,露出張布滿燈紋的臉——那些紋路與七盞神燈的輪廓重合,卻全是扭曲的黑色,“我守了三十年冰原燈,親眼看著師弟被燈煞吞噬,憑什麼你們能安穩守燈灣?今天,我就要讓天下人都嘗嘗失去的滋味!”
他揮手間,逆燈陣的黑焰化作無數利爪,抓向陳文灝等人。陳文瀚的“文瀚燈”率先迎上,金焰化作道刀光,劈開最前的利爪,卻被更強的黑焰反噬,踉蹌後退時,短刀上的金芒黯淡了幾分。
“他在用陣眼的仿品吸收神燈的力量!”蘇櫻的琉璃燈突然騰空,銀焰在陣眼周圍織成光網,試圖阻斷黑焰的流動。可光網剛成型,就被慕容淵的黑燈灼出破洞——那盞黑燈的燈座,竟是用鹿鼎山的銅燈殘骸所鑄。
韋小寶突然將櫻核珠擲向陣眼,珠上的龍鱗紋路在接觸仿品的刹那亮起,仿品表麵立刻浮現出裂痕:“這老小子的仿品是假的!龍鱗認主,它怕真燈的魂!”
李維德與艾莉絲對視一眼,同時催動星燈與冰燈。星辰的銀輝與冰原的幽藍在陣眼上方交彙,凝成個巨大的光繭,將仿品與黑焰暫時隔絕。光繭裡,隱約浮出慕容淵師弟的影——那影正對著慕容淵搖頭,似在勸他回頭。
“師弟……”慕容淵的動作遲滯了一瞬,黑焰的攻勢也弱了幾分。
就是這片刻的猶豫,陳文灝已帶著七盞神燈衝至陣眼。他將銅燈的金焰注入光繭,神燈的光芒順著裂痕湧入仿品,仿品在七道光芒的衝擊下寸寸碎裂,露出裡麵的混沌櫻籽——那籽已被黑焰侵蝕成灰黑色,卻仍在微弱地跳動,像顆不肯熄滅的心。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陳文灝握緊混沌櫻籽,金焰順著指縫滲入籽中,“你不是想複活誰,是想讓櫻籽認你為主,掌控所有燈的力量。”
慕容淵發出淒厲的嘶吼,黑燈的焰心突然爆開,無數燈魂如潮水般湧向陳文灝:“那就一起死!讓所有燈魂陪我殉葬!”
危急關頭,祭壇周圍突然亮起無數光點——是之前被解救的守燈人魂靈,他們舉著自己的小燈,從四麵八方飛來,用微弱的光組成道防護罩,擋住了燈魂的衝擊。防護罩的光裡,浮現出無數張臉:有洛陽的老匠人,有鹿鼎山的天地會兄弟,有雷澤的守燈人,還有徐長老含笑的影。
“他們在幫我們!”蘇櫻的眼淚落在琉璃燈上,銀焰突然暴漲,與防護罩的光相融,化作條銀龍,盤旋著衝向慕容淵。
慕容淵被銀龍纏住,黑焰漸漸被銀輝淨化。他望著那些守燈人的魂靈,突然瘋狂大笑:“原來……我早就輸了……”他的身體在光中漸漸透明,最後化作縷黑煙,被混沌櫻籽吸收——籽上的灰黑色褪去,重新露出金、銀、紅三色,在陳文灝掌心輕輕跳動。
逆燈陣徹底消散時,山巔的黑風暴變成了漫天櫻瓣。七盞神燈的光芒與混沌櫻籽相融,在祭壇中央開出朵巨大的櫻花,花瓣上浮現出《燈史密卷》缺失的最後幾頁:
“燈史即人史,守燈即守心。七燈聚,非為戰,為證人心不滅;櫻籽活,非為權,為示傳承不息。”
陳文灝將混沌櫻籽埋入祭壇的泥土裡,刹那間,整座霧隱山都亮起暖光,山岩的縫隙中鑽出櫻樹的嫩芽,嫩芽上掛著小小的燈,燈焰裡浮著所有守燈人的影,像星星落在枝頭。
下山時,李維德在祭壇的石壁上發現了新刻的字,是慕容淵最後的筆跡:“燈滅時,方知光可貴。”
眾人回望山巔,櫻花與燈光交織成璀璨的光海。陳文灝突然明白,所謂終局之戰,從不是消滅誰,是讓迷失的人找回光,讓扭曲的魂回歸正途。就像混沌櫻籽,哪怕被侵蝕成灰,隻要還有一絲信念,就能重新綻放光彩。
霧隱山的霧徹底散去,陽光灑滿山路。七盞神燈的光芒在前方引路,照得每一步都溫暖而堅定。他們知道,守燈的故事不會結束,就像櫻樹會繼續生長,燈焰會繼續燃燒,在無數個未知的明天裡,照亮更多人回家的路。
而那本《燈史密卷》,被永遠留在了山巔的櫻花樹下,扉頁上添了行新的字,是陳文灝的筆跡:
“燈在,人在;人在,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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