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燈殿之戰後,韋小寶成了江湖上最響亮的名字。百姓們都說,若不是韋爵爺的爆燈彈炸開黑霧,燈盟未必能順利布下歸元陣。可這位“功臣”卻在慶功宴上不見了蹤影,直到三日後,才有漁民說在燈灣的沙灘上,看到個穿著花襯衫的胖子正教孩子們擲燈玩。
“韋香主這是又躲清閒去了!”天地會的兄弟笑著來找他,卻見韋小寶正把櫻核珠嵌在孩子們的小燈輪上,珠上的龍鱗紋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孩子們的燈輪得加點‘buff’,這樣擲出去才威風!”
陳文瀚尋來時,正撞見韋小寶被一群孩童圍著要聽“大戰墨天行”的故事。他清了清嗓子,學著說書先生的腔調:“話說那墨天行號稱‘王下第一人’,黑袍一甩就想吞天吞地,結果呢?被你韋爺爺的爆燈彈炸得滿臉黑灰,連滅世燈都嚇掉了底……”孩子們聽得哈哈大笑,沙灘上滿是清脆的笑聲。
“韋大哥這是要轉行說書?”陳文瀚笑著遞過酒葫蘆,“燈盟正議著給你記大功,你倒好,躲在這兒當孩子王。”
韋小寶灌了口酒,抹了抹嘴:“大功有啥用?不如聽孩子們喊我‘韋爺爺’舒坦。”他突然壓低聲音,“說真的,我這把老骨頭折騰不動了,往後打打殺殺的事,就交給你們年輕人。我呀,想在燈灣開個‘擲燈學堂’,把這手藝傳下去。”
這話倒不是玩笑。第二日,韋小寶真在沙灘邊搭了間竹屋,門上掛著“韋氏燈術館”的牌子,館裡擺著大大小小的燈輪、擲燈筒,牆上還貼著他手繪的“擲燈秘籍”,畫裡的小人兒把燈輪擲得比飛劍還遠。
消息傳開,江湖上的頑童們聞風而來。有鏢局的小少爺背著爹偷偷跑來,有丐幫的小乞丐揣著半個窩頭拜師,連星瀚之域的小工匠都坐著星脈船來湊熱鬨,要學這“能把燈擲出花樣”的功夫。
韋小寶教徒弟的法子很特彆:不練力氣,先練“心眼”。他讓孩子們閉著眼聽燈輪轉動的聲音,憑聲音判斷落點;又在燈輪裡藏著櫻花瓣,擲出去時花瓣紛飛,既好看又能乾擾對手判斷。“擲燈不是瞎使勁,”他敲著一個走神孩子的腦袋,“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得心裡有數——這叫‘燈隨心走’!”
除了教擲燈,韋小寶最愛做的事就是聽戲。江南的燈影戲班常來燈灣演出,每次演到“韋爵爺破陣”的段落,他都要搬個小板凳坐在前排,跟著戲文裡的台詞念,遇到演得誇張的地方,還會站起來喊:“不對不對!老子當年是用左腳踹的墨天行,不是右腳!”惹得滿堂大笑。
有一次,當年被他救下的蘇州繡坊姑娘帶著女兒來謝恩,小姑娘捧著親手繡的燈輪帕子,脆生生地喊:“韋爺爺,我娘說您是大英雄!”韋小寶把孩子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口:“英雄算不上,就是運氣好,趕上了好時候,有群好兄弟。”他偷偷塞給孩子一把糖,“記住,能護著彆人的燈,才是最厲害的燈術。”
李華元來看他時,總笑話他“越活越像個老頑童”。韋小寶卻指著窗外練擲燈的孩子們:“你看他們多有勁兒!這燈術啊,就得在笑聲裡傳,才不會變味。”他從懷裡掏出個新做的燈輪,輪緣刻著“天地有情”四個字,“等我教出百八十個徒弟,就把這燈輪傳給最機靈的那個,讓他接著教下去。”
深秋時節,燈灣舉辦“擲燈大會”,韋小寶的徒弟們包攬了前三名。頒獎時,孩子們推著他站上領獎台,他卻把獎杯分給每個孩子:“這獎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咱們‘韋氏燈術館’的!”台下的守燈人們笑著鼓掌,連陳文灝都從屋裡走出來,遠遠地朝他點頭。
夕陽下,韋小寶坐在竹屋前,看著孩子們舉著燈輪在沙灘上奔跑,燈焰的光帶在暮色中劃出金色的弧線。他摸了摸腰間的櫻核珠,珠上的龍鱗被摩挲得光滑溫潤,像藏著無數個故事。
“這輩子值了。”他喃喃自語,灌了口酒,酒葫蘆在手中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從揚州的小混混,到天地會的香主,再到這燈灣的教書匠……啥風光都見過,啥苦也吃過,最後啊,還是這燈影裡的笑聲最舒坦。”
遠處的傳燈點亮起了燈,光脈像金色的河流,流過沙灘,流過竹屋,流過每個被燈溫暖的角落。韋小寶眯起眼睛,看著孩子們的燈輪光帶與光脈相融,突然覺得,自己教的哪是擲燈術,分明是把守護的快樂、傳承的暖意,一點點擲進了這些孩子心裡。
江湖或許還有風雨,但隻要這沙灘上的燈輪還在轉,隻要孩子們的笑聲還在響,就總有光在。而他韋爵爺,就守著這方寸天地,看著新的守燈人長大,笑著把故事講給後來人聽。這日子,比當什麼“王下第一人”,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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