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府的深秋總帶著幾分醇厚的暖意,通和集市的梧桐葉鋪滿青石板路,踩上去沙沙作響;萬寶樓的櫥窗裡換上了新收的西域和田玉,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同心坊的藥膳館飄出當歸與羊肉的香氣,引得路人頻頻駐足。陳文瀚剛在便民斷事點協助沈知微調解完一樁商鋪租賃糾紛,便見君正帶著一名風塵仆仆的驛卒趕來,驛卒手中捧著一封蓋著朝廷火漆印的公文,臉色帶著幾分急切。
“陳幫主,沈大人,朝廷急報!”驛卒雙手遞上公文,聲音微微發顫,“北方邊境遭遇大雪災,牧民們損失慘重,朝廷下令讓各地調撥糧草與棉衣支援,平陽府需在十日內籌備十萬石糧食、五千件棉衣,送往邊境科爾沁部!”
沈知微接過公文,快速瀏覽後,眉頭緊鎖:“十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平陽府的糧倉雖有儲備,但近期還要供應江南漕運與本地商戶,若全部調出,恐影響百姓生計;五千件棉衣也需動員全城裁縫趕製,十日內完成,時間太緊了。”
陳文瀚接過公文,指尖劃過“科爾沁部”三個字,想起巴圖曾帶著草原騎兵支援平陽府剿滅風沙幫的場景,心中已有了主意:“糧食方麵,我們可以聯絡通和集市的糧商,以高於市價一成的價格收購餘糧,再從萬寶樓的商戶中募集資金,確保糧商利益不受損;棉衣方麵,沈大人可發布告示,動員全城裁縫參與趕製,官府提供布料與針線,完工後再給予額外補貼,相信百姓們會願意幫忙。”
沈知微眼前一亮,當即點頭:“此計可行!我這就去官府糧倉清點庫存,再讓人擬定告示;陳幫主,就麻煩你聯絡糧商與萬寶樓商戶,咱們分頭行動,爭取早日籌備完畢。”
兩人兵分兩路,沈知微帶著書吏前往糧倉,一邊清點糧食,一邊讓人張貼告示,號召百姓參與棉衣趕製;陳文瀚則直奔通和集市,召集糧商們在便民巷的茶館議事。
糧商們聽聞要支援邊境,起初還有些猶豫——畢竟十萬石糧食占了不少庫存,但若拒絕,又怕落下“不仁不義”的名聲。陳文瀚看出了他們的顧慮,笑著說:“各位放心,此次收購糧食,官府不僅會高於市價一成付款,後續還會優先保障大家的漕運配額,讓大家的生意不受影響。再者,科爾沁部與咱們平陽府是盟友,當年他們支援咱們剿滅風沙幫,如今他們有難,咱們豈能坐視不管?”
糧商王掌櫃率先響應:“陳幫主說得對!邊境牧民不容易,我願捐出五千石糧食,再以成本價出售五千石,為支援邊境儘一份力!”有了王掌櫃帶頭,其他糧商也紛紛表態,有的捐糧,有的降價出售,不到半日,便募集到了六萬石糧食,還差四萬石便可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萬寶樓的商戶們也積極響應。伊思瑪儀捐出了三萬兩白銀,用於收購糧食與購買布料;賽義德則從波斯商隊的貨物中調出一批羊毛,用於製作棉衣內膽,讓棉衣更保暖;江南絲綢商也捐出一批絲綢,用於製作棉衣襯裡,確保棉衣既保暖又耐穿。
沈知微看著募集到的糧食與物資,心中稍定,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棉衣趕製需要大量裁縫,平陽府的裁縫雖多,但分散在全城各處,難以統一調度,若不能集中趕製,十日內恐無法完成五千件棉衣的任務。
“我有辦法!”韋小寶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他剛在美食巷聽說此事,便急匆匆趕來,“咱們可以在通和集市旁搭建臨時工坊,讓裁縫們集中在此趕製,美食巷的商戶還能為大家提供免費的茶水與飯菜,這樣既能提高效率,又能讓大家安心乾活!”
沈知微當即采納了韋小寶的建議,讓人在通和集市旁搭建了十座臨時工坊,又讓人從官府倉庫中調出布料、針線與羊毛,分發到每個工坊。消息傳出,全城的裁縫紛紛趕來,有的帶著徒弟,有的帶著家人,連平日裡在家做針線活的婦人都主動前來幫忙,臨時工坊裡很快便擠滿了人,剪刀裁剪布料的“哢嚓”聲、針線穿梭的“簌簌”聲交織在一起,格外熱鬨。
張阿婆也帶著鄰裡的婦人趕來,她們雖不是專業裁縫,但縫補棉衣的手藝卻十分嫻熟,負責將羊毛填入棉衣內膽,再將襯裡縫好。“咱們平陽府能有今日的好日子,多虧了朝廷與陳幫主、沈大人的照顧,如今邊境有難,咱們也得幫襯一把!”張阿婆一邊縫棉衣,一邊對身邊的婦人說,“咱們多趕製一件棉衣,邊境的牧民就能多一分溫暖。”
陳文瀚與沈知微也時常到臨時工坊查看,有時幫忙搬運布料,有時給裁縫們遞茶水,看到大家齊心協力趕製棉衣,心中滿是欣慰。卡文迪還帶著西洋工匠,改良了棉衣的裁剪方式,將原本需要一天才能做好的棉衣,縮短到半日便可完成,大大提高了趕製效率。
第七日傍晚,糧食與棉衣終於籌備完畢。十萬石糧食整齊地堆放在鳳凰灣港口的倉庫裡,五千件棉衣也疊得整整齊齊,每件棉衣上都繡著一個小小的“平”字,代表著平陽府百姓的心意。沈知微讓人將糧食與棉衣裝上十艘大船,又挑選了五十名精乾的驛卒與丐幫弟子,負責護送物資前往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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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確保物資安全送達科爾沁部,若遇到困難,可隨時聯絡沿途的丐幫分舵,他們會提供支援。”陳文瀚拍著護送隊隊長的肩膀,鄭重地說。
“請陳幫主、沈大人放心!我們定不辱使命,將物資安全送達!”隊長躬身行禮,轉身登上大船。
當晚,鳳凰灣港口舉行了簡單的送行儀式。百姓們自發地來到港口,有的提著燈籠,有的揮舞著布條,為護送隊送行。大船緩緩駛離港口,在月光的照耀下,向著北方邊境駛去,百姓們的祝福聲與船笛聲交織在一起,在海麵上久久回蕩。
物資送走後,陳文瀚與沈知微並沒有閒著。沈知微讓人統計此次支援邊境的賬目,確保每一筆款項都用在實處;陳文瀚則聯絡江南與西域的商隊,補充平陽府的糧食庫存,避免影響百姓生計。
然而,就在此時,通和集市突然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瘟疫。起初隻是幾名商販出現發熱、咳嗽的症狀,沒過幾日,便有數十人被感染,百姓們紛紛恐慌,不敢再去集市,通和集市的生意瞬間冷清下來。
錢掌櫃第一時間趕到護民所,臉色凝重:“陳幫主,沈大人,此次瘟疫與去年的疫災不同,患者會出現呼吸困難、肺部疼痛的症狀,我已讓人隔離了患者,但目前還未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
沈知微心中一緊,當即下令:“關閉通和集市,禁止人員隨意流動;錢掌櫃,麻煩你儘快研究治療藥方,官府會全力支持;陳幫主,還請丐幫弟子協助維持秩序,防止恐慌蔓延。”
陳文瀚點頭,立刻讓人召集丐幫弟子,在通和集市周邊設立警戒線,同時派人前往周邊村鎮,告知百姓做好防護措施,避免瘟疫擴散。錢掌櫃則帶著藥鋪的夥計,日夜研究藥方,從西域商隊帶來的藥材中挑選出具有清熱解毒功效的雪蓮、安息香,再搭配中原的甘草、金銀花,製成了一種湯藥,先在幾名輕症患者身上試用,效果顯著。
沈知微讓人將湯藥分發給患者,又在全城的水井旁設立湯藥點,免費為百姓提供預防瘟疫的湯藥。韋小寶還帶著人,在通和集市裡噴灑石灰水,消毒殺菌,防止瘟疫進一步擴散。
經過十日的努力,瘟疫終於得到控製,所有患者都已康複,通和集市也重新開放。百姓們紛紛來到護民所與藥鋪,感謝陳文瀚、沈知微與錢掌櫃,若不是他們及時應對,後果不堪設想。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沈知微笑著說,“平陽府是我們共同的家園,隻有大家同心協力,才能抵禦各種困難,守護家園的安寧。”
一日午後,陳文瀚與沈知微在同心坊的茶館閒聊,突然看到遠處走來一群熟悉的身影——竟是巴圖帶著幾名草原牧民,牽著幾匹健壯的馬匹,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趕來。
“陳幫主,沈大人,多謝你們支援的糧食與棉衣!”巴圖快步走上前,激動地說,“這次大雪災,若不是你們的支援,我們科爾沁部的牧民怕是撐不過去了!這些馬匹與草原的特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請你們收下!”
陳文瀚與沈知微連忙推辭,巴圖卻執意要送:“你們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們草原牧民!以後,隻要平陽府有需要,我們科爾沁部的騎兵隨叫隨到,絕無二話!”
盛情難卻,陳文瀚與沈知微隻好收下禮物。巴圖又邀請他們明年春天去草原參加那達慕大會,陳文瀚與沈知微欣然答應。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平陽府的大地上,通和集市恢複了往日的熱鬨,萬寶樓的燈光漸漸亮起,同心坊的藥膳館依舊飄著香氣。陳文瀚與沈知微並肩站在茶館外,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滿是感慨。
“從支援邊境到抵禦瘟疫,平陽府能一次次渡過難關,靠的就是大家的同心協力。”沈知微輕聲說,“以後,我們還要繼續攜手,為百姓辦實事,讓平陽府變得更加繁榮昌盛。”
陳文瀚點頭:“是啊,隻要我們心懷百姓,同心同德,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沒有渡不過的難關。平陽府的未來,定會越來越好。”
月光升起時,青銅古鐘靜靜地立在清涼寺遺址旁,鐘身的梵文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陳文瀚與沈知微望著古鐘,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他們知道,平陽府的故事還在繼續,未來或許還會遇到更多的挑戰與困難,但隻要眾人同心,隻要這份為民服務的初心不變,平陽府定能像這青銅古鐘一樣,曆經風雨卻始終屹立不倒,永遠守護著這裡的百姓,守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和平與繁榮。
通和集市的燈火越來越亮,百姓們的歡聲笑語傳遍了整個平陽府,這份溫暖與安寧,將永遠留在每個人的心中,成為最珍貴的回憶,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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