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府的孟夏,是被四海風情浸潤的模樣。通和集市的青石板路,踩著西域商隊的駝鈴、南洋商船的錨聲,還有南洲部落人赤腳走過的輕響;萬寶樓的飛簷下,掛著威尼斯的水晶燈、非洲的木雕、美洲的羽毛冠,最顯眼處,那尊鎏金佛造像旁擺著南洲部落的圖騰木,木身上原始紋路與佛造像的梵文浮雕,在陽光下竟透著奇妙的和諧。陳文瀚站在護民所的觀景台,望著眼前這幅“萬國衣冠會平陽”的盛景,手中的打狗棍輕輕敲擊欄杆,思緒卻飄回了初到平陽府的那一日——那時的通和集市還是破敗的土坯房,鳳凰灣隻有幾艘小漁船,誰能想到,數十年後,這裡會成為連接天下的“商都心臟”。
“陳幫主,商盟大會的各國代表都到齊了,就等您過去主持。”沈知微的聲音打斷了陳文瀚的思緒,他手中捧著一卷厚厚的《萬國商盟通商總覽》,封麵上的燙金大字,記錄著商盟如今的規模——成員國已達五十餘國,涵蓋歐亞非美澳五大洲,環球商路的年貿易額,是初建時的百倍有餘。
陳文瀚點點頭,與沈知微一同走向商盟議事廳。沿途的百姓們紛紛駐足問好,有的遞上剛烤好的玉米餅,有的送上新摘的平歐果,韋小寶更是扛著糖畫勺追上來,塞給他一個“萬國商盟”造型的糖畫:“陳幫主,今日是大日子,吃塊糖畫,甜甜蜜蜜!”陳文瀚接過糖畫,咬下一口,清甜的滋味裡,藏著這些年所有的風雨與榮光。
議事廳內,各國代表已按地域分坐。伊思瑪儀的西域商隊帶著新收的和田玉,馬可的歐洲商團捧著剛出爐的玻璃器皿,穆罕默德的波斯商隊展示著改良後的香料,阿塔的南洲部落人則帶來了用黑曜石製作的農具——這些來自不同地域的物產,此刻整齊地擺放在中央的長桌上,像一串串聯起天下的珍珠。
陳文瀚走到主位,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沉穩而有力:“今日召集各位,一是總結商盟過往的成就,二是商議未來的發展方向。從最初的蘋果商路,到如今的環球通商;從一本《神農秘種錄》,到遍布天下的禪農學堂;從剿滅刀門工會,到各國聯合護航——我們用數十年的時間,證明了‘同心共贏’不是一句空話,而是能讓天下百姓都過上好日子的真理。”
話音剛落,廳內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阿塔站起身,用剛學會的中原話,結結巴巴卻無比真誠地說:“南洲以前……餓肚子,沒工具。是平陽府……給種子、教技術,現在部落人……能吃飽,孩子能吃糖畫。我們永遠……是平陽府的朋友!”他身後的南洲部落人,紛紛舉起手中的黑曜石農具,用力揮舞著,眼中滿是感激。
緊接著,歐洲農師皮埃爾展示了平陽府旱稻在歐洲的種植成果——投影布上,威尼斯郊外的農田裡,金黃的旱稻隨風起伏,旁邊的溫室裡,番茄、葡萄長勢喜人。“這些年,歐洲的糧食產量翻了一倍,百姓再也不用為冬天缺糧發愁。”皮埃爾的聲音帶著激動,“這都是平陽府的功勞,是禪農合一的智慧,讓歐洲有了新的生機!”
波斯的穆罕默德則帶來了禪農學堂波斯分學堂的消息:“分學堂已培養了兩百餘名農師,改良了萬畝鹽堿地,波斯的百姓不僅能種出旱稻,還學會了製作中原的豆腐、饅頭。現在波斯的集市上,中原的絲綢、歐洲的玻璃、南洲的黑曜石擺在一起賣,大家都說,這是‘天下一家’的樣子!”
聽著各國代表的分享,陳文瀚心中滿是感慨。他想起薑伯帶著神農秘種在試驗田忙碌的身影,想起蘇婉卿率領護航隊在紅海剿滅海盜的果敢,想起錢掌櫃在瘟疫時熬製湯藥的堅守,還有無數平陽府百姓、各國客商,為了這份“天下大同”的夢想,付出的汗水與努力。
“各位,”陳文瀚再次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鄭重,“商盟的發展,離不開每一個人的付出。但我們不能止步於此——南洲的部落還需要更多的農藝技術,歐洲的溫室還能進一步改良,非洲的乾旱地區還等著我們送去耐旱種子。我提議,成立‘環球農藝互助聯盟’,由薑伯擔任盟主,整合各國農藝資源,哪裡需要,我們就把技術與種子送到哪裡;同時,擴建商盟護航隊,在五大洲的主要海域設立永久護航站,確保每一艘商船都能平安往返。”
“我同意!”伊思瑪儀第一個響應,“西域商隊願意捐獻三成的香料收入,支持互助聯盟的建設!”
“歐洲商團也願意出人出力,擴建護航站!”馬可緊接著說。
“南洲部落……有黑曜石,我們可以換種子、換工具!”阿塔也舉起手,眼中滿是堅定。
各國代表紛紛表態,議事廳內的氣氛達到了頂點。沈知微趁機拿出《環球通商新約》草案,逐條宣讀——新約中,不僅明確了互助聯盟的職責、護航隊的部署,還新增了“文化交流條款”,約定各國每年舉辦“萬國文化節”,讓中原的昆曲、歐洲的歌劇、非洲的鼓樂、南洲的骨笛,在平陽府、在威尼斯、在開羅、在南洲的部落營地,輪番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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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約,是我們對天下百姓的承諾!”陳文瀚拿起筆,在新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從今日起,我們不僅是通商的夥伴,更是共護天下、共築繁榮的家人!”
各國代表依次上前簽字,筆尖在紙上落下的沙沙聲,像是在書寫一部新的曆史。當阿塔用手指蘸著墨,在新約上按下自己的手印時,廳內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新約上,為那些不同文字、不同符號的簽名,鍍上了一層金光。
商盟大會結束後,平陽府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鬨。通和集市舉辦了首屆“萬國文化節”,西域的舞姬在街頭跳著胡旋舞,歐洲的樂師演奏著小提琴,南洲的部落人圍著篝火跳狩獵舞,中原的戲班則搭起戲台,唱著《龍鳳呈祥》。百姓們穿梭在不同的文化攤位間,品嘗著波斯的蜜餅、歐洲的奶油湯、南洲的烤野豬,偶爾還能跟著學幾句外語、學一段異族舞蹈,整個平陽府,成了一座沒有邊界的“萬國樂園”。
薑伯則帶著互助聯盟的農師們,忙著整理種子與技術手冊。農藝學院的試驗田裡,新培育的“環球稻”長勢喜人——這是用中原的旱稻、歐洲的燕麥、南洲的野生稻雜交而成的新品種,既能抗乾旱,又能耐鹽堿,還能在寒冷地區生長,薑伯說,要讓這稻種,在天下每一片貧瘠的土地上都能結出果實。
蘇婉卿的護航隊也開始了擴建。鳳凰灣的船塢裡,新造的戰船正在安裝西洋的火炮與中原的連弩,工匠們將“平陽號”的船帆重新繡上商盟的旗幟,旗幟上,那串連接五大洲的金線,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日傍晚,陳文瀚受邀來到清涼寺,慧能大師早已在寺前的菩提樹下備好茶。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達摩法杖上,杖身的梵文經文泛著柔和的光。“陳幫主,老衲近日悟得一理。”慧能大師捧著茶杯,輕聲說道,“所謂‘天下大同’,並非讓所有地方都變得一樣,而是讓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土地,都能在同心的守護下,長出屬於自己的繁榮。就像這菩提樹下的土壤,既能長出牡丹,也能開出茉莉,更能滋養苔蘚——重要的是,有人願意為它們澆水、施肥,讓它們都能好好生長。”
陳文瀚望著菩提樹上的葉片,隨風輕輕顫動,像是在呼應慧能大師的話。他想起南洲部落人赤腳踩在田埂上的模樣,想起歐洲農師在溫室裡記錄數據的專注,想起西域商隊在駝鈴聲中趕路的執著——這些不同的“模樣”,最終都彙聚成了“同心”的模樣。
“大師說得是。”陳文瀚端起茶杯,與慧能大師輕輕一碰,“平陽府能有今日,不是因為我們改變了誰,而是因為我們願意與所有人一起,守護彼此的不同,創造共同的美好。”
夜色漸深,通和集市的燈火亮了起來,與鳳凰灣的船燈、農藝學院的溫室燈交織在一起,像一片落在人間的星空。陳文瀚走在回家的路上,百姓們的歡聲笑語、商販們的吆喝聲、異族的歌聲與樂器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卻格外動聽——這是天下百姓幸福的聲音,是“萬國同心”最生動的模樣。
他知道,平陽府的故事,不會就此結束。未來,還會有新的商路延伸,新的種子發芽,新的朋友到來;或許還會有新的挑戰,新的風雨,但隻要這份“同心共贏”的初心不變,隻要天下百姓還願意手拉手、心連心,平陽府就永遠是照亮天下的“商都燈塔”,永遠是守護和平的“人間樂土”。
月光下,青銅古鐘靜靜地立在清涼寺遺址旁,鐘身的梵文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突然,一陣風吹過,古鐘發出低沉而悠長的嗡鳴,這聲音穿過通和集市,越過鳳凰灣,傳到了西域的沙漠、歐洲的平原、非洲的草原、美洲的叢林、南洲的部落營地——像是在告訴天下,平陽永在,同心永在,天下大同的夢想,永在。
通和集市的燈火,依舊明亮;萬寶樓的鐘聲,依舊悠遠;百姓們的笑容,依舊溫暖。而這座因商路而興、因同心而暖的城市,終將在歲月的長河中,繼續書寫屬於它的傳奇,書寫屬於天下百姓的,永恒的繁榮與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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