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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故事的句號——陽光正好,微風不燥。(1 / 2)

車廂內仿佛被無形的寒冰凍結。顧遠單膝跪地,行著契丹最隆重的貴族禮,頭顱深垂,表達著對守護血脈恩人的至深感激。銀蘭則跪伏在地,泣不成聲,沉浸在自我鞭笞的罪孽深淵中,拚命想要扶起顧遠卻徒勞無功。森特勒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他心中那座名為“銀蘭”的神像轟然倒塌,碎片紮得他鮮血淋漓,隻剩下混亂、痛苦和一種被欺騙般的刺痛感在胸腔裡瘋狂衝撞。托婭站在原地,淚水無聲滑落,巨大的信息量像滔天洪水衝擊著她單純的世界,郎君那複雜到令人窒息的過往、銀蘭姐姐慘烈而矛盾的經曆、還有一個素未謀麵的孩子……她的小腦袋真的完全處理不了,隻能茫然地看著眼前這相互跪拜、卻又仿佛身處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兩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打破這詭異僵局的,是烏爾托婭。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撲上去撒嬌,也沒有驚慌失措。她隻是眨了眨還掛著淚珠的大眼睛,然後做了一件極其孩子氣卻又出人意料的事情——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帶著一絲調皮,輕輕地、快速地撓了撓顧遠側腰上最敏感的那片癢癢肉!

“噗嗤!”顧遠那繃緊如弓弦、沉浸在巨大感激與悲痛中的身體,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瞬間破功!一股難以抑製的笑意混合著酸麻感直衝神經,讓他緊繃的肌肉瞬間鬆弛,肩膀猛地一抖,差點直接笑出聲來,原本沉重肅穆的氣氛瞬間被戳破了一個洞。

就在顧遠身體一軟的刹那,托婭像一隻靈巧的小豹子,立刻張開雙臂,用力將他整個人擁入了自己溫暖柔軟的懷抱!她的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和強勢,將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包裹進一個安全的港灣。

顧遠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懵,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托婭。托婭卻沒有看他,而是低下頭,在他還帶著淚痕和錯愕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輕柔而溫暖的吻。她的吻像羽毛拂過,帶著無儘的憐惜。然後,她抬起手,用指腹極其溫柔地、一遍遍撫摸著顧遠略顯淩亂的發頂。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夢囈,帶著一種奇異的、能撫平一切焦躁的魔力:

“郎君……不哭……”她低聲呢喃,臉頰貼著他的鬢角,“郎君乖……銀家永遠陪著你……永遠……”她頓了頓,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雖輕卻無比清晰,“銀家……銀家會陪你去苗疆……郎君去哪裡……銀家就去哪裡……天涯海角……都陪著郎君……”

“托婭……”顧遠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碎了。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這份毫無保留、純淨到極致、又帶著巨大勇氣的愛意。阿古拉再如何刻骨銘心,終究已是逝去的過往,是他無法彌補的遺憾和沉重的孽債。可眼前這個鮮活的小嬌妻,她才是他當下和未來要緊緊抓住、用心嗬護的人!她根本不需要承受這些沉重的往事,不需要為他過去的錯誤和痛苦買單!她不是接盤俠!

尤其是想到清洛給他生的長子顧寤和小女兒顧攸寧,托婭都視如己出,傾注了全部母愛。寤兒至今都隻叫她“托婭姨娘”而非“額吉”或“娘親”,這份委屈她從未抱怨過一句。如今,又要多一個比寤兒還要年長的、素未謀麵的“長子”……這份委屈,對一個深愛丈夫、渴望完整家庭的年輕姑娘來說,何其沉重?何其不公?

巨大的愧疚和憐惜淹沒了顧遠。他猛地收緊手臂,將托婭高挑而柔軟的身體更深地擁入懷中。他用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聲音帶著一絲強裝的輕鬆和更深的承諾,試圖驅散她的憂慮:

“我的小母狼~”他故意用親昵的稱呼,試圖衝淡沉重,“哎呀,日子長著呢~苗疆嘛……那麼遠,等我們的川兒、寧兒長大了,有機會再去嘛~”他避開了那個孩子的具體話題,語氣帶著一絲自嘲和苦澀,“至於阿古拉的孩子……他……他都沒見過我這個惡劣的爹……我……我不配當他爹……哎!”

“壞郎君!不許胡說!”托婭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伸出小手精準地捏住了顧遠的嘴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瞪圓了杏眼,帶著嬌嗔和不容置疑的認真,“哼!血濃於水!就算……就算他沒見過你,但隻要見到了,肯定能認得出來!這是長生天定的!就像……就像川兒,生下來就認得你這個壞爹爹一樣!”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將焦點拉回他們共同的孩子身上,聲音也變得雀躍起來,帶著少女般的憧憬,“哎呀郎君!你不想川兒和寧兒嘛?銀家可想死他們啦!算算日子,馬上就能見到我們的川兒啦!還有寧兒那個小淘氣包,不知道長高了沒有?”

托婭這番話,如同投入死水潭的暖陽,瞬間驅散了車廂內彌漫的沉重陰霾。她將顧遠從對遙遠過往和未知血脈的糾結中,硬生生拽回了當下最迫切、最溫暖的期待——與親生兒女團聚!去建設他們的新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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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蘭的哭泣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她怔怔地看著依偎在一起的顧遠夫婦,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有羨慕,有釋然,也有對未來的茫然。是啊,他們這一路顛簸,不就是為了奔向太子河畔的新家園,與族民們團聚嗎?沉重的過去需要麵對,但生活總要向前。

顧遠也徹底冷靜下來,理智重新占據高地。他深吸一口氣,感激地吻了吻托婭的額頭,然後目光轉向了那個幾乎被遺忘在角落、失魂落魄的年輕戰士——森特勒。

“怎麼樣,小夥子?”顧遠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沉穩,帶著一絲過來人的調侃和洞察,“聽我的話沒錯吧?昨晚我就說過,愛慕銀蘭統領可以,但要真心實意,絕不能趁人之危。”他看著森特勒那副深受打擊的模樣,語氣帶著理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看到了吧?如果你小子昨晚真敢借著酒勁對她做點什麼……嘿,那你現在估計已經在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世上了。銀蘭統領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森特勒的身體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銀蘭,眼神依舊混亂痛苦。

顧遠繼續道,聲音放得更緩,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理解你。突然得知自己心中女神……嗯,有著一些所謂的‘世俗眼中的黑曆史’,一時難以接受,甚至覺得信仰崩塌,這很正常。”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直視森特勒迷茫的雙眼,“但你要這麼想:銀蘭統領有著如此悲慘的身世,經曆過常人無法想象的磨難。她之所以能成為今日這個讓你仰慕的、巾幗不讓須眉的統領,正是這該死的亂世逼出來的!是‘時勢造英雄’!”

“沒有這狗屁亂世,沒有那些苦難,”顧遠的聲音斬釘截鐵,“你或許永遠也無法結識她。她可能早在苗疆就嫁給那個野立竹,成為一個清秀溫婉的普通少婦,一輩子圍著鍋台轉,相夫教子,默默無聞地度過一生。那樣的她,或許安穩幸福,但絕不會是今日這個讓你心折、讓你甘願追隨的銀蘭統領!”

“況且,”顧遠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而充滿力量,“不要覺得是銀蘭的錯!錯的是這個世道!是這個吃人的亂世!是那些泯滅人性的畜生!‘世道不公’的罪孽,不要強加在掙紮求生的受害者身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所經曆的痛苦和無奈,你根本無法想象!更無權評判!”

這番話如同重錘,狠狠敲在森特勒的心上。他眼中的混亂和鄙夷開始動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思考和對顧遠話語的震撼。

“顧帥……我……”銀蘭卻在這時開口了,聲音依舊帶著濃重的自我否定,“我是個賤人……森特勒他……他年少有為,前程遠大……他值得更好的姑娘……我還比他大好多呢……配不上他的……對不起,森特勒……”她低下頭,不敢看那個年輕的戰士。

“錯!”顧遠猛地打斷她,聲音如同驚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銀蘭!收起你那套自怨自艾的鬼話!”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銀蘭,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要不是你以身涉險,用自己吸引牽製了那些叛匪,阿古拉和封先生可能早就被堵在產房裡粉身碎骨了!要不是你後來頂著巨大的壓力、背負著罵名,竭儘全力保護那個孩子,阿古拉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可能早就夭折了!你沒有錯!你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天大的功勞!”

顧遠站起身來,氣勢迫人:“就像墨罕的夫人阿箬!她為了獲取關鍵情報,深入虎穴,甚至不惜委身敵營,當過營妓!難道她也是賤人嗎?!不!她是英雄!是忍辱負重的巾幗!你銀蘭,也是一樣!你用你的方式,在絕境中守護了最重要的東西!何罪之有?!”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顧遠的聲音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卻又充滿力量,“讓它隨風飄散!學會和過去的自己和解,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你說贖罪?”他嗤笑一聲,“你救了阿古拉唯一的骨肉,將她托付的事情做到了極致!若有罪,早已用你的血淚和守護還清了!早就清了!”

顧遠的目光仿佛能看透銀蘭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渴望:“銀蘭,看著我!你捫心自問,你難道真的就想一輩子這樣孤苦伶仃下去?你看托婭,看林秀兒,看方錦瑟她們的眼神,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你看著她們依偎在夫君身邊,看著她們逗弄孩子時眼中的那份幸福和滿足……你的眼神裡有羨慕!有渴望!隻是一直被你那該死的‘贖罪’念頭強行壓製著!你在痛苦地克製著自己的愛!克製著自己作為女人最本真的情感!這樣自我折磨,有用嗎?!”

他拋出了最致命的一擊,直指銀蘭內心最柔軟也最不敢觸碰的地方:“為了你那顆被‘罪孽’束縛的心?你好好想想!若你在九泉之下,看到你最愛的野立竹在這世上,因為那愚蠢的誓言而痛苦至極,一輩子孤苦無依,老了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隻能淒涼地死去……你是何感想?!你會不會痛徹心扉?!你會不會覺得因為自己才讓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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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蘭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震動!顧遠的話像一把鋒利的鑰匙,狠狠捅開了她心門上最沉重的那把鎖!是啊……如果立竹在天有靈,看到她為了所謂的“贖罪”把自己活成一個行屍走肉,斷絕了所有獲得幸福的可能性……他……他該有多心疼?多難過?那豈不是另一種更深重的辜負?!

顧遠敏銳地捕捉到了銀蘭眼神中的劇烈動搖!他心中大喜,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他立刻轉向森特勒,將火力集中到這個年輕人身上,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托付和一絲狡黠的煽動:

“森特勒!銀蘭統領的這些所謂的‘黑曆史’,追根溯源,全是拜我所賜!是我顧遠對不起她,將她卷入了我的命運漩渦,讓她承受了這些不該承受的痛苦!”他先大包大攬,減輕森特勒的心理負擔,“現在,我隻問你一句:你是否願意兌現昨晚的諾言?娶銀蘭為妻?把她當作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捧在手心裡疼她、愛她、保護她?用你的餘生,撫平她過去的傷痕,給她一個溫暖安穩的未來?!”

森特勒被顧遠這一連串排山倒海般的邏輯轟炸和情感煽動徹底打懵了,也打醒了。他看著眼前憔悴不堪、淚眼婆娑卻依舊清麗動人的銀蘭,看著她眼中那被顧遠話語點醒後流露出的茫然、脆弱和一絲……微弱的、對溫暖的渴望……他心中那點因“黑曆史”而產生的芥蒂,在顧遠強大的“時勢造英雄”、“世道不公非她之過”的邏輯下,在想到銀蘭可能孤老終生的慘淡畫麵時,被一種更強烈的保護欲和心疼徹底衝垮了!

是啊!她是受害者!是亂世的犧牲品!更是守護了少主血脈的英雄!她經曆了那麼多苦難,卻依然堅韌地活著,甚至比大多數男人都強大!這樣的女子,難道不值得他用一生去嗬護嗎?難道就因為那並非她本意的“汙點”,就要否定她整個人嗎?

森特勒的眼神從混亂痛苦,漸漸變得清明,繼而燃燒起堅定的火焰!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畢生的勇氣,猛地轉向銀蘭,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卻異常清晰:

“銀蘭統領!”他單膝跪地,模仿了顧遠剛才的姿勢,但對象是銀蘭,仰頭看著她,眼神熾熱而真誠,“您……您若不嫌棄森特勒粗鄙……餘生……我願用我的生命保護您!陪伴您!讓您忘掉過去的悲傷和痛苦!我們……我們一起擁抱……擁抱美好的未來!好不好?”說罷,他不等銀蘭反應,看著她似乎沒有立刻表現出強烈的反感,立刻張開雙臂,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用力地將銀蘭那清瘦的身體緊緊擁入了懷中!

“啊!”銀蘭猝不及防,發出一聲低呼,下意識地就想推開這個莽撞的年輕人。然而,當森特勒那年輕而充滿熱力的懷抱將她緊緊包裹,那堅實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過來時……一種久違的、仿佛被凍僵了許久的暖意,竟從心底某個角落悄然滋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推拒的手,不知怎麼就停在了半空,然後……緩緩地、顫抖地……環抱住了森特勒寬闊的後背。

顧遠和托婭相視一笑,眼中充滿了欣慰和“計謀得逞”的狡黠。托婭更是俏皮地衝顧遠緊緊鼻子,嘟嘟著嘴,用口型無聲地說:“真壞~你個壞郎君~”顧遠得意地挑了挑眉。

顧遠拉著托婭重新坐回軟墊,將嬌妻攬在懷裡,看著眼前緊緊相擁的一對,故意用輕鬆調侃的語氣說道:“好啦好啦,恭喜恭喜!森特勒,你小子有福氣啊!老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你這可是抱著金磚,摟著美人,豔福不淺哦!”他故意歎了口氣,誇張地搖頭,“嘖嘖,比我這個曾經被阿保機封的‘契丹特勤’強多嘍!”

他見銀蘭還沉浸在巨大的衝擊和那陌生暖意的包圍中,有些發傻,便繼續調侃,試圖幫她放鬆:“哎呀,銀蘭大統領,你這手怎麼還局促不安地抓著人家衣服呢?怎麼,我們的冷麵美女俠,也有害羞的時候啦?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報答一下人家守了你一夜的恩情呀?”

“沒個正經的壞銀!”托婭立刻配合地嬌嗔一聲,伸出小手就去捏顧遠的鼻子,“連銀蘭姐姐都調侃!看我怎麼收拾你!”她作勢要“懲罰”顧遠,車廂內頓時響起顧遠誇張的求饒聲和托婭銀鈴般的嬌笑。夫妻倆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起來,甜蜜歡快的氣氛如同溫暖的潮水,瞬間衝散了之前所有的陰霾和沉重。

或許是壓抑多年的痛苦終於得到了徹底的傾訴和某種程度的“赦免”,或許是顧遠那番振聾發聵的“和解”說辭點醒了她,又或許是眼前顧遠托婭夫妻那毫不掩飾的親密無間和幸福模樣,像一把鑰匙,終於徹底打開了她塵封已久的心門,點燃了她內心深處對愛、對溫暖、對平凡幸福的渴望……

銀蘭的身體不再僵硬。她靠在森特勒年輕而溫暖的懷抱裡,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和微微顫抖的手臂那是緊張也是激動)。良久,她那一直垂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臂,終於……慢慢地、帶著一種破繭重生般的遲疑和勇氣……抬了起來,輕輕地、卻無比堅定地……回抱住了森特勒的脖子。她將臉埋進了他的肩窩,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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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看著眼前這對終於捅破窗戶紙、緊緊相擁的新人,心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暢快感油然而生。他臉上綻開一個燦爛又帶著點促狹的笑容,故意抬手遮在眉前,望了望車窗外那幾乎垂直灑下的、白花花的刺眼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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