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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落草蓮花(1 / 1)

一行幾人不敢進秦家咀子村內,就在林中野外休整幾日,打野物充饑,並跟隨燕嘯夫四下幫薑家兄弟父母找尋吉地。薑嘯虎想把金箔書以及石頭老鼠的事情告訴其他幾兄弟,把這個想法與薑嘯生商量,薑嘯生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日後再來取之方妥當,於是此話就又暫被藏於兩兄弟心中,並未說出,隻是找了個機會把金箔書以及石鼠挖出,帶在身上。眾人跟著燕嘯夫山中轉看,但走到一處見那燕嘯夫拍手大笑:“好穴,好穴,也是造化,真沒向想到此處有此類吉地。幾個人圍了上來順燕嘯夫看的方向瞧,燕嘯夫指著一處地方說:”你們看此處四山環抱,山勢來龍如將軍出陣,揮刀揚馬,刀首在青龍,刀柄搭白虎,忠義兩肩挑,峰起龍頂高懸而出,直插入雲,如落一方帥印,前方明堂廣闊,案山層層來朝,溪水從林中盤桓而經上而隱於左後方,獸嘯山中,環聲悠長,徘徊久揚。你們再看那隱於左後方的溪水之處,彙集成秀,邊有一崗其形如魚,頭尾皆全,脫山而出。此地為兩穴同列,前勢可葬嘯虎其夫,謂之將軍掛印,而後穴可葬嘯生其母,謂之金池育鯉,兩穴葬之後代子孫,拜印封侯,富貴極至。”眾人聽燕嘯夫這樣一講,皆大聲叫好。薑嘯虎隨即問:“老燕,這裡這麼大,任選一處都可以嗎?”

燕嘯夫搖了搖頭說:“並非如此,堪輿找出之地,還要定出穴眼,葬之才可以印證天地,藏風得氣,將軍封侯一穴穴眼正在那山峰頂端,若讓世間淺薄的陰陽看之,皆不敢選,見之會覺得有背葬法常理,但我卻知曉其好處。而那金池育鯉穴眼正在那魚形山崗所成的魚嘴之處,咱們先把嘯生母親葬於此處,那嘯虎父親的將軍掛印因還有些細節之處,需要測定,待後為之。”八人此後,先將嘯生母親屍骨合舊棺葬於金池育鯉穴中。

在遷嘯虎父親墳墓之時,燕嘯夫又對眾人說道:“那將軍掛印穴甚是難得,葬法要與普通相違,才有奇效,需要把屍骨身用清水洗乾淨後,赤身用草席裹好,用草繩捆上,埋於墓中。”眾人按燕嘯夫所講,收拾好嘯虎父親的屍骨身,編結好草繩,薑嘯生又偷回了趟秦家咀子村裡,偷了張草席,一切準備好,一齊攀上燕嘯夫當時所看的山峰之上。燕嘯夫在上告訴眾人:“此地看堪輿中稱呼為頂天之穴,所以穴眼開合為那三尺大小之地,堪輿中所言及,穴高隻怕一尺搖,所以我必須先要測之,如不佳定不能葬,隻能另選他處。”燕嘯夫說完,從綁紮屍骨身的草繩上,抽了一些乾茅草,撮成一條,合為一尺左右長短,插於穴眼當中,用火點燃草條上部,讓眾人四下讓看。隻見那火焰雖弱,四麵來風,卻依舊不滅,眾人大感驚奇。燕嘯夫看後,點點頭,讓眾人在此將嘯虎父親的屍骨身掘地三尺下葬。

八個人周周折折,一行半月有餘,終隻至蓮花山前。見那層層疊疊如蓮般堆砌而成,山上以及四周皆被老林所覆,隻一條路可以上山,陡峭無比,確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易守難攻之處。而那金皮佛在此地經過十幾年的經營,山中崗哨密布,暗堡林立,手中武器糧食充足,人馬三千,難怪為當地第一大匪。眾人等拜山之後,金三爺本就對薑嘯虎頗為稀罕,送其貼身刀刃,本為人情所向,但卻累及他們被冤枉,心火大怒。即可就想帶眾人,殺到白馬鎮把那黃大麻子碎屍萬段,後被眾人所勸,暫時作罷,留待以後去收拾。那金三夜不光有一身好的武藝,且槍法更甚,一眾人在此落草之後。親手教授嘯虎武藝槍法,薑嘯生也陪其弟一起練習,那燕嘯夫平時也教授薑家兄弟認字學文,也把一些堪輿以及陰陽五行的私竅傳於二人,一時間兄弟兩人倒真成了文武兼修。遇到下山砸窯搶掠一類的事情,金三也常把他們兄弟二人帶在身邊,權到操演。幾年功夫兩兄弟已與曾經之時,大不相同,金三對兄弟二人很是滿意,加之自己並無子女,便把薑家兄弟二人收為自己的義子。當初白馬廟結拜的五人,在蓮花山上被金三安排在一起,感情也更加的深厚,一時間日子過的甚是逍遙。

薑家兄弟二人,在認字之後,閒來無人之時,也有著力研究此書,但上麵的與燕嘯夫所教的大有不同,畫雖能看明,但實不知道什麼意思。這一日,遼西另一匪幫,金三當年的結拜兄弟曹大江娶親,請貼派人送到金皮佛處,因來回需要數日,所以金三把山中事物交代好後,讓二當家暫管,帶了幾個貼身的手下,去往飛虎峪曹大江處飲宴。

夜來無事,五人聚在一處喝酒談天。時至半夜,薑家兄弟就將父親當時年所言之事,細細的告知其他三人,又拿出金箔書交於燕嘯夫辨認,李,張二人也湊過去看,如薑家兄弟一樣看的一頭霧水。

“老燕你可認得?”李嘯衝在燕嘯夫耳邊詢問。

“恩,倒還真的認得。但又全不認得。”燕嘯夫眼睛盯著書上的字畫,點頭說。

“上麵寫的啥?怎麼叫個又不全認得呢?”張嘯北一聽燕嘯夫說自己認得,立刻問到,其他三人也把頭湊了過來,等聽燕嘯夫講。

“這上麵的文字是小篆。但卻隻有一頁上麵是這個字,其他的全是殘字。”

“對對,老燕你說的對,我想起來了,以前家父說那石碑上的字,就是小篆,你不提我還給忘記了,可什麼是殘字?”嘯虎聽到此處,打斷燕嘯夫的話說到。

“誒呀媽啊!嘯虎咱能不咋呼不?嚇我這一跳”張嘯北抱怨的說,眾人都笑了起來。

燕嘯夫繼續開始講:“我前麵仔細看了下,此書共計二十八頁,數合九天二十八星宿之數,此上的圖也印證了一點。你們來看,每頁首都有一圖,上顆畫一位星官之形,並有各自有四句二十八字的讖語,但隻有最後一頁,小篆讖語完整可辨,其他二十七個星宿的讖語上的字,全都是殘缺不全的字組成,或隻皆為字頭,或隻有偏旁,所以我也不是認得。”

“老燕,最後一頁是哪一宿?”李嘯衝看到後馬上問燕嘯夫,其他幾人也抬頭望之。

“這二十八星宿本是:東方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北方玄武七宿,鬥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獝。而現在這個裡麵,最後一宿是北玄武中的室火豬。”燕嘯夫詳細的給眾人如此說。

“老燕你不是認得這一頁上的讖語嗎,寫的是什麼?”薑嘯虎趕忙繼續追問。

“那四句寫的是:梟卯春送蛇腹間,虎嘯龍吟崢嶸麵,榮景折桂四海動,引丁金去離火眠。”燕嘯夫嘴裡言傳出二十八字讖語,自己也擰眉沉思,其他眾人更不是聽不懂說的是什麼。

“老燕,啥意思啊!”張嘯北未待眾人出口詢問,自己已搶先問出。

“我現在一時也不甚明白,似是有一定的寓意性,等日後參詳出來告訴你們。”燕嘯夫滿腦子此時間都是這些字,也理不出個頭緒。

“燕大哥,那每頁的背麵還有副畫呢,是啥?”薑嘯生的一句話,把燕嘯夫從思索中拉了回來。

“對,對,光想了那些的意思了。每頁背麵是有副畫,都是點線連接,有的像山川,有的如河流,二十八副全都不一樣,看似像是什麼的地圖。我卻不知道是哪裡。”燕嘯夫接著嘯生的回答。

“聽我爹說,那井下仙童說送的一套富貴,會不會是埋什麼寶藏的地方啊?”薑嘯虎接著說到。

“既是如此之說,看那圖形也確有可能,但天下如此之大,單憑此圖尋找起來,基本屬於大海撈針了。不過既然你提說那井下仙童說送,那就並非空穴來風,此類事情講求一定的機緣,大約是時候未到,日後我想定能尋來。”燕嘯夫對此類事情的理解很深,所以眾人皆點頭。

“燕大哥,還有一個石頭老鼠呢。”薑嘯虎說著便把那物拿了出來。眾人互相傳遞觀看,李,張二隻覺得除了雕琢驚喜外,其他並無特殊。燕嘯夫拿到手中觀看說:“此物乃是墨玉雕琢,很是寶貴,我看它後麵的尾巴有數節,肯定有其用處,這個既然仙童一並給之,肯定是於金箔書有大大的關聯,不會那麼簡單的。”說完便把墨玉老鼠遞給嘯虎。

嘯虎從燕嘯夫手中接過墨玉老鼠說:“我們哥兩兒,看過很多次,就是個石頭耗子,沒啥用處。還好老燕你說貴重,不然真是百無一用的一個玩物了。”

“嘯虎收到這些東西,以後可能會有大用場。”聽李嘯衝這麼一說,燕張二人也皆點頭。薑家兄弟就把此二物貼身裝好。兄弟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見天色微明,各自回房安睡。

金三去飛虎峪一走就是十多天,算時間也該快回山,正好也馬上臨近農曆八月十五,正是中華民間團圓之時。兄弟幾個帶著人四下裡,布置燈火,裝飾山堂,一為迎接金皮佛回家,二為小年大家中秋飲宴做準備。正忙的熱火朝天的,蓮花山的二當家王大腦袋傳人來喊,五個人去往山上的聚義堂去見王大腦袋。那王大腦袋以前也是自己帶一幫兄弟彆處落草,後因金三勢大歸附了蓮花山,為人心狠手辣,凶悍無比,後也與金三八拜結義,坐了這蓮花山的二當家,其實打心裡不服氣,總想謀了這山,自己做主,也曾有人偷偷告知過金三。但那金三重義,反覺得他人挑撥他們兄弟關係,並無防備。

其實這次金皮佛飛虎峪之行,就是一條死路。那曹大江實被官府買通,要除了金三爺,找人帶信已與王大腦袋通過氣,暗地早已勾結妥當,金皮佛一除,王大腦袋不光能得到朝廷的達賞,還可以穩座蓮花山的大當家。王大腦袋招來兄弟五個,說小年已近,大哥算也快到了,叫兄弟幾個下山去迎迎金三爺。嘯虎等人也並未多想,領了命帶了二十幾個弟兄,皆是金皮佛心腹下山迎大當家的。這蓮花山,本在臨山村中有接人送往瞭水的崗哨莊戶,一眾人等,下山行林轉過山頭,正要進村,忽然四下裡槍聲大作,轉眼間就有人中槍落馬。無數官兵從周圍殺了出來。眾人一看中了埋伏,薑嘯虎大喊一聲:“並肩子,有水跳子,起煙了,挑啊!”大夥隨即轉馬頭,往山中狂奔。後麵官兵見此也並未追擊。一夥子人才進山前,自己地盤內也皆有槍彈朝眾人打來,又有幾個弟兄中彈身亡。張嘯北見自己人怎麼打自己人,著急的大喊:“都TMD看清楚,熟脈人。”並無人應答,隻有槍子招呼過來。幾個一下明白,不好,肯定是出事了。遂四散入林,都跟著兄弟五人順山林東南跳跑,這還是以前探山之時李嘯衝發現的一條暗路。他久做胡子,知道土匪要有點防備,所以隻有他們兄弟五人知道,順此翻山背行二十多裡地可通玉紫堡,而過了玉紫堡再往北行就是城關鎮,那片就出了蓮花山的勢力範圍,鎮中也並無守軍等,相對安全。

十七八個人,眾人棄了馬匹終於鑽出林子上,到往城關鎮的土路上,此時身後早已無追兵。眾人潰逃至此,狼狽不堪,這一路如去城關鎮還有幾十裡路,隻能靠步行而去。眾人走了不多時,已經力竭,遂在路邊休息。想什麼來什麼,正在此時,跑出去偵察的人過來傳報告,遠處有人馬車輛正靠過來。薑嘯虎對手下使了個眼色,除他們五兄弟外,其他人已經埋伏到了林子裡。果然一會功夫,一行人馬就向他們靠了過來,打頭有一人三十出頭年紀,騎一匹白馬,身材微福,後跟三輛大車,車輛走邊另有七,八個人騎馬伴行,皆身背長槍。車隊人馬所行緩慢,因這一條算做官道,並無匪患出沒,這些人遠見有五個人,在路邊休息,也並不在意。待車行至跟前,薑嘯虎等幾人站起身來,走到土路中間,望向眾人。那騎白馬的漢子見狀,抬手示意車馬停下,然後高聲衝著幾人問道:“朋友!有事嗎?”五個人一聽此人問話,互相對笑了一下,並未回答。來人身後的那七,八個人見此,皆從肩膀取下槍支,對著薑嘯虎他們。

騎白馬的漢子以為眾人沒聽清楚又繼續說到:“各位朋友乾什麼的?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吃橫把的,並肩子,春點開不開?”李嘯衝先發聲用切口回答說,他講的意思是他們是胡子,問那人,會不會說行話。對方顯然被這古怪的話弄的一有霧水,繼續問到:“朋友您說什麼?”幾個人見此人,聽不懂切口,而且講話關外口音,想不是當地行裡之人。

薑嘯虎手一抱拳說:“朋友,咱們是蓮花山的胡子,借你點東西使使。”此話才一出口,後麵那幾個騎馬之人嘩啦,全部長槍上膛。

騎白馬的漢子臉色卻未變冷笑的說:“哼哼,土匪啊,想借點什麼啊。”

“有什麼借什麼,馬借,錢借,錢也借。”張嘯北惡狠狠的說。

“彆的不可能,銀子倒有點兒,權當請各位兄弟喝茶了。”騎白馬的漢子絲毫不見懼色,邊說邊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朝薑嘯虎丟了過來。

薑嘯虎單手接住布包,放在手中掂了掂說:“這位朋友是敞亮人,咱哥們和你玩笑一下。”話說完,又順手把裝銀子的布包丟還了回去。騎白馬的漢子接過,又放到懷中,跳下馬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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