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先生忍不住打斷周溯，語氣緩和地說道：“有錯能改，善莫大焉嘛。年輕人難免一時糊塗，還是應該以教育挽救為主，不要一棍子打死。”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附和聲，甚至有人嘀咕了一句江湖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周溯循聲看去，是個瘦削的中年人，心裡不禁嘀咕：這人瘦得都快趕上王誌文了，該不會自己也沾了吧？他當即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敬：
“您這話說的，是吸多了還沒清醒嗎？毒品這東西，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癮君子還能算人嗎？我隻知道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不殺雞儆猴，複吸就是零成本！”
“這就是我的態度，童局。”
會議剛一結束，周溯正準備離開，就被韓三平的秘書客氣地攔住了：“周導，請留步，韓董想跟您聊幾句。”
周溯跟著韓三平的秘書，一路來到了童局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隻見韓三平和任忠倫早已坐在裡麵，氣氛輕鬆，兩人正喝著茶閒聊。看見周溯進來，他們臉上都露出了更為真切的笑容。
“童局。”周溯打了個招呼。
童局笑嗬嗬地站起身，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來局裡一趟，總不好讓你餓著肚子回家。正好到飯點了，咱們就在機關食堂簡單吃點，邊吃邊聊。”
食堂的小包間裡，四菜一湯，簡單卻精致。
席間，誰也沒提剛才會議上那針鋒相對的一幕，話題全都圍繞著電影市場展開，聊的是行業趨勢，談的是未來規劃。
童局端起茶杯，神情鄭重地對周溯說：“來，周溯，我以茶代酒，代表電影局敬你一杯，謝謝你。”
周溯趕忙雙手端起茶杯，謙遜道：“童局，您言重了，我受不起。”
韓三平和任忠倫也陪著舉杯。任忠倫看了一眼韓三平，笑著打趣道：“三平，最該道謝的其實是你才對。”
周溯連忙擺手，語氣輕鬆卻真誠：“三位領導就彆再謝了，我真沒做什麼特彆的事。錢我沒少賺，‘炮’我也沒少放，大家都是自己人。”
韓三平聞言，佯裝瞪了任忠倫一眼，但眼神裡卻帶著認可。
他心裡清楚，若非周溯和他的燭龍影業異軍突起，他上任中影第一年的財務報表，利潤那一欄恐怕不會太好看。
直到飯後離開總局大樓，坐進車裡，韓三平才終於道出今天這頓便飯的深層緣由。
原來，過去一年，中國電影市場僅票房一項，總收入就高達驚人的43億人民幣，增速位居全球第一！
這份亮眼的成績單，讓童局在上級麵前底氣十足，腰杆挺得倍兒直。
而其中，周溯的燭龍影業一家就貢獻了超過全國總票房一半的份額，獨占鼇頭！
韓三平和任忠倫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確說今天會議上討論的事最終會如何處理。
但這種“不說”，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最明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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