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法瑞爾的聲音剛落,整個柯達劇院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低低的驚呼聲。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到周溯及其團隊所在的區域——誰都沒有想到,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導演,第一次入圍奧斯卡,竟然真的成功摘獎!
雖然“最佳原創歌曲”並非最重量級的獎項,但這依然是一個極其了不起的成就,尤其對於一位中國導演而言。
更重要的是,許多一直關注周溯的圈內人士此刻才恍然意識到:這位年輕人,似乎從未在國際電影節上空手而歸過。
人群中,甚至有人忍不住用英語低呼:“oborninner!他簡直是個天生的贏家!)”
這話引來周圍不少人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聚光燈下,周溯適時地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喜悅,他微笑著與身旁激動不已的張蔓玉和劉藝菲擁抱。
張蔓玉眼中滿是讚賞,而劉藝菲更是興奮得臉頰泛紅,看向周溯的目光裡充滿了崇拜。
周溯的驚喜自然是表演成分居多。
這個結果於他而言,更多是“情理之中”。eoneike》,本就是來自未來的、經過時間驗證的核彈級金曲。
他選擇這首歌,正是看中了其無與倫比的情感衝擊力。
歌曲中關於告彆、成長與釋懷的深刻歌詞,與電影中女主角即將離開家庭、追逐夢想,與過往和家人告彆的主題完美契合,達到了1+1>2的震撼效果。
此刻,這首提前數年麵世的傑作,正讓它無可抗拒的魅力,首次征服奧斯卡的舞台。
周溯往旁邊掃了圈,眉頭悄悄皺了下——壞了,把唱歌的張惠妹給忘帶了。
之前滿腦子都是張蔓玉衝影後、劉藝菲見世麵的事,壓根沒想起這茬。
他當初選歌手時,第一反應是那瑛,嗓子夠勁。但轉念一想,拉倒吧,那姐們兒身上那股子“八旗子弟”的傲氣,跟他這南方來的“泥腿子”尿不到一個壺裡,直接pass。
後來挑中張惠妹,聯係她經紀公司時,那邊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周溯?電影導演?寫了首歌讓阿妹唱?”
電話那頭的語氣跟見了鬼似的,“你們是不是打錯了?”
直到周溯讓人把歌譜傳過去,張惠妹自己哼了兩句,當場拍板:“這歌我唱定了!”連夜從台灣飛京城,錄了整整兩天。
結果這會兒領獎,正主不在。
周溯隻能硬著頭皮起身,中山裝的下擺掃過椅子腿,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接過獎杯,對著話筒先樂了:“抱歉,忘了把這首歌的演唱者張惠妹女士帶來——她的嗓音比我會說話,下次一定讓她親自站在這裡。”
這話一出口,台下的笑就變成了善意的哄笑。
“但必須說清楚,”
周溯的語氣忽然沉了沉,眼神掃過全場,“是她的聲音,讓這首歌裡的沉默有了重量。
一個來自中國台灣的歌手,用英文唱活了一個美國背景的故事,這本身就說明,好音樂不分國界。”
話音剛落,掌聲“嘩”地起來了,比剛才熱烈得多。
周溯舉了舉獎杯:“最後一句——能讓世界聽見我們華夏的聲音,比拿獎痛快。謝謝。”
頒獎典禮的節奏並未因周溯的獲獎而放緩,反而顯得格外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