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暑假,我依舊又是開啟乾農活模式。從我懂事起,每年暑假外婆來接我去她家玩,就是去乾活。五歲多就開始負責燒火,撿柴火,趕鴨子,喂雞。對於現在的孩子來說,應該也是很好的生活體驗課了。
十歲以後的我還不用接了,自己屁顛屁顛的去。
從小都可以給我安排力所能及的農活,卻從來沒給我買過任何一樣東西。我內心不喜歡去,但是又不能拒絕。以前媽媽爸爸不在家,外婆來接我去她家,美其名曰暑假去她那裡玩,但是外公卻是說娃娃從小就是要做事情,一個娃娃一天到晚都做不完的事。兩邊我都是這一輩的老大,爺爺奶奶對我就不這樣,該玩的時候就是要玩的,中午是要睡午覺的,衣服都是奶奶洗。十歲我去外公外婆家,飯是要煮的,衣服是要洗的。用背篼背著衣服去小溪邊洗衣服。七月去搬包穀,八月去打穀子。搬包穀從土裡背回來,打穀子就在家煮飯,中途送飯,跟著外婆曬穀子。
我最痛苦的就是曬穀子,因為那個灰弄在身上我全身都要抓爛。
那時候奶奶心疼我,讓我不去,在家搓苞穀粒。可是我媽卻說不得行,必須要去因為她沒在家,隻有派我去幫忙。
現在38歲的我試圖理解我媽,就是從小被pua了,覺得大姐就應該,就是典型扶弟魔,愚孝。不僅她自己要愚孝,還得拉著我爸和我。
比我小兩歲舅舅家的弟弟那就自由的多,從小就是隨性的生活,起碼在他爺爺奶奶麵前是。
外公外婆家唯一吸引人的就是一院子的果樹,有柚子、橘子、李子、桃子、櫻桃、板栗、核桃、枇杷還有青橄欖。無論哪個季節去都會有各種水果。但是前提都是好的先摘下來拿到鎮上賣,賣剩下的自己才吃!
從小我媽就是這樣長大,所以對我也是這樣教育,好的東西都是拿來換錢的。多花一分錢少賺一分錢都是罪過。
所以,本來應該帶來特彆快樂和美好回憶的果園,在我的記憶裡也沒了多少快樂。
收完第一批苞穀,我就抓緊回家,然後白天就帶著我弟跑回老家找爺爺耍。
拖油瓶就是拖油瓶,走哪裡都得帶著他,確實很討厭,走不動還要背他。
在我老家那寬敞的大院子裡,有一個種植大戶的老夫妻,他們家兒子女兒都特有錢,但是他們不願意去城裡住,就還是住在老家,而且閒不下來,種了好多玉米。所以他們對組織各種活動情有獨鐘,幫他們搬包穀,背回來一背篼,兩毛錢。當然最受歡迎的當屬搓玉米粒,這個活動規則簡單明了:搓一個標準版的玉米就能賺到一分錢,而一百個這樣的玉米便能換來整整一塊錢呢!對於我們這些孩子們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
於是,在暑假裡陽光明媚的下午,一群年齡相仿的孩子們興高采烈地圍坐在一起,邊聊天邊搓著玉米粒,那場麵好不熱鬨!大家都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項工作中,手指飛快地舞動著,玉米粒在手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樣不僅能掙錢,還能避免被炎炎烈日暴曬,實在是一舉兩得。
然而,當那熟悉的叫賣聲傳來:“冰糕、雪糕、糯米冰糕”,我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這時候,大家會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兒,紛紛跑去領工資,然後迫不及待地衝向賣冰棍的小推車。那時候,兩毛錢一根的白冰糕可是我們的最愛,那冰涼清甜的口感,至今仍讓我難以忘懷。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下午六點,太陽漸漸西斜,不再像中午那般酷熱難耐。我便會領著弟弟,心滿意足地踏上回家的路。當然啦,回家太晚肯定是要挨罵的,媽媽總會念叨:“一天到晚不落屋,到處亂跑,大中午的太陽那麼大,也不怕曬死!”儘管如此,那些和小夥伴們一起搓玉米粒、吃冰糕的美好回憶,卻永遠留在了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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