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趙秋月在周麗懷中哭的昏天地暗，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周麗心都揪住，她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趙秋月的後背：“月兒彆難過……”
原諒二字她是說不出口的，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年離開，三個孩子都不肯出來看她一眼。
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卻不向著她，她無法原諒。
趙繼發失蹤，趙繼學沒什麼責任心。
趙家求她回去並不是真的知道錯了，而是想她回去照顧家庭，她不傻，所以她死活不搭理趙家人。
兩個兒子對她總是恨意多，她趕走他們心裡毫無波動。
但女兒長大了，大約是明白了很多，她來見自己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幫忙乾活，她心裡並不好受，因為她不會跟女兒回去，隻能在最後給她一碗餛飩。
這些記憶都讓周麗不好受。
“媽媽，對不起我那次沒有出來，我知道我是壞孩子，我已經受到懲罰了，再過十五天我就死了，我得到報應了……”
趙秋月眼淚不斷流下，悔恨的心讓她百般痛苦。
奶奶的打罵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比起明白對母親的傷害，身上的痛都變得微不足道。
“月兒，你彆亂說什麼胡話，你要好好學習……”
周麗心像是被一隻手抓住了。
她無法原諒孩子，可也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
這個夢如此的清醒，周麗心好痛，她忍不住細想，這是不是什麼預兆？
“嗚嗚，我已經不能去上學了，叔叔和奶奶都不準我去，說我再過兩年就能嫁人了，沒必要上學……”
“我好羨慕她們，羨慕她們能夠好好吃飯上學，羨慕她們有媽媽，我知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能夠在夢裡看見你我好開心，我終於又能抱一下你了……嗚嗚嗚嗚……”
趙秋月緊緊的抱住周麗，將心頭的痛苦傾訴給周麗聽。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周麗也流下淚水。
十月懷胎，這是她生下來的骨肉。
她恨他們不念及母子情分，在心裡發誓再也不理會他們了。
可現在看著女兒哭泣，她依然痛苦。
“月兒……”
周麗什麼都說不出，隻是輕喚女兒的名字摸摸女兒的頭發。
趙秋月一直在哭，感覺到要分開後，趙秋月含淚看著周麗，她很想每天都能看見媽媽，可她知道這隻是個夢。
夢醒了就看不見了，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媽媽，你千萬彆回來，阿奶和叔叔都隻讓你乾活，你回來隻會受苦，不管看見我和弟弟受了什麼傷，那都是假的，不要心軟……”
趙秋月想起奶奶和叔叔密謀怎麼讓媽媽回來的事情，她抽噎著叮囑。
彆回來，永遠也不要回來。
周麗目光擔憂，伸手撫摸趙秋月臉頰，想給她擦去眼淚，卻穿透了趙秋月臉頰，夢就這樣醒了。
周麗從床上坐起來，外麵天微微亮，她心中充滿了擔憂。
那個夢太真實了，想起女兒趙秋月說的話。
十五天就要死了，女兒是不是生病了？
周麗心裡充滿了擔心，怔住許久她歎了口氣，趙家的事情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去了，他們過得好不好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
到了她該出攤的時候了，周麗收了心神起床準備出攤。
……
趙秋月是被打醒的。
奶奶的棍子打在身上，她痛的蜷縮起來。
“懶貨，太陽都照屁股了還不起，我家是倒了八輩子黴，才出你這麼一個懶貨，讓你乾活你不乾，吃的比豬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