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陣線一條條消失，身姿矯健的白夢也開始一點點老去。
她根本不是什麼年輕女妖。
她老了，老到毛發皆白，老到牙齒掉完……
蘇甜甜乖乖的一團坐在地上，似乎一點也沒察覺有危險靠近。
當隨著白夢的法衣從頭頂掉落回歸白夢身上，整個山洞都顫了起來。
白玉一樣的靈髓在頭頂聚集，白夢拿出一個小瓶子去收集。
靈髓流滿了整個瓶子，白夢伸出舌頭去舔最後一滴。
蘇甜甜像是用乾了力氣，虛弱的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白夢。
白夢又吸了幾口，確定靈髓是一滴都沒了，她才飛身下來落到蘇甜甜麵前，見蘇甜甜盯著她看，她感覺很難堪，伸手扒拉自己白發企圖掩蓋自己蒼老的麵容。
“我從前不是這樣子的，若不是這該死的古玉宗，我就真的是年輕漂亮的樣子。”
白夢嗓音都嘶啞了，她有些惱怒被蘇甜甜這樣盯著。
“夢夢阿姨，你要做什麼？”
蘇甜甜淡淡的看著白夢。
白夢盯著蘇甜甜，突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甜甜寶貝，你猜阿姨要做什麼呀？你把我放出來了，你犯下大錯啦……你要完了，你再也回不到神界咯！”
白夢幸災樂禍的看著蘇甜甜，她是被蘇甜甜放出來的，她所殺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分罪孽落到蘇甜甜身上。
這龍族的小公主，神格要墜落了。
白夢想著就覺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奔騰下山大開殺戒。
白夢的話沒有把蘇甜甜嚇到，蘇甜甜還是那麼平淡的看著白夢。
白夢忽然有些疑慮，這孩子是傻了嗎？難道沒看出她變化這麼大？為什麼不驚慌，她都不能回歸神界了，她為什麼不哭？
白夢看著蘇甜甜再次開口：“蘇甜甜，你不覺得阿姨變化挺大的嗎？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蘇甜甜翻了個白眼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她走到白夢身前開口：“夢夢阿姨，我也挺奇怪，你為什麼不仔細看看你的法衣呢？”
蘇甜甜露出邪惡笑容，她是小孩沒錯，可不代表她傻啊。
白夢能騙過她，是因為一開始的白夢說的都是真的。
山是有記憶的，蘇甜甜感知陣法形成的同時，也知道了白夢發下的毒誓。
重獲自由日，必要人族血債血償。
真心是會變的。
白夢善是真的，她的恨也是真的。
蘇甜甜要救她，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大開殺戒。
所以，陣法變了變。
經過蘇甜甜提醒，白夢這才檢查自己的法衣，這檢查之下就憤怒滔天。
“你騙我，你騙了我！”
這次的陣法深入骨髓，她又失去自由了。
白夢化作猛虎，對著蘇甜甜張開了血盆大口，但她沒能咬碎蘇甜甜的腦袋，她自己就因為痛不欲生的折磨蜷縮在地。
白夢大口喘息，眼神仇恨的盯著蘇甜甜，眼裡流出了血淚。
她被又被人類騙了。
蘇甜甜伸手擦去白夢的血淚說：“夢夢阿姨，修行不易，你一旦殺人，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我答應給你自由，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你可以去全世界任何地方，隻是不能殺人而已，我隻是不想人血沾了你的身而已。”
“我沒有騙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蘇甜甜神色真誠，像是撫摸蘇用狸一樣撫摸白夢的虎身。
她知道她委屈，知道她憤怒。
白夢望著蘇甜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她轉過身朝著洞口奔去，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蘇甜甜視線之中。
蘇甜甜歎了口氣，她感覺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