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徐徐前行,步伐穩健,宛如在自家後花園漫步,絲毫不見即將闖進魔門據點應有的緊張感。
雲昊目光在納蘭拂衣和喬念身上來回掃視,二人神色輕鬆,毫無戒備之意,這讓雲昊心中疑竇叢生。
回想起在皇宮時,自己提出一同前往天峰山,納蘭拂衣言辭堅決,極力勸阻,反複強調此行危險重重。
可如今,納蘭拂衣的表現卻與當初的態度大相徑庭,他神態自若,仿佛這不是深入虎穴,而是一場愜意的出遊。
雲昊越想越覺得蹊蹺,心裡篤定事有反常。
思索再三,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蘭公,咱們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往山上走?”
納蘭拂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反問道:“殿下覺得,我們該如何上山?”
“這……蘭公不是說此處是魔門的老巢嗎?他們行事詭秘、心狠手辣,咱們怎麼也得小心謹慎,提高警惕吧?”雲昊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狐疑。
納蘭拂衣嗬嗬一笑,轉頭看向喬念,吩咐道:“念丫頭,你來給殿下講講天峰山上的詳細情況。”
喬念輕輕頷首,美目流轉,看向雲昊。
她的眼神仿佛有魔力一般,讓雲昊瞬間心跳加速,不敢與她對視太久。
“殿下~”喬念開口,聲音婉轉悠揚,帶著一股勾人心魄的韻味,讓雲昊渾身一激靈。
“天峰山曆史悠久,自古以來就是一座道觀的所在地,百年前,江湖魔道聖巫教的分支血煞門,在血聖道人一脈的帶領下,占據了這座山。
百年來,他們行事極為低調,隱匿於這深山之中,若非刻意探尋,很難被發現。”
喬念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但近些年來,這一代的血聖真君像是發了瘋,竟開始抓捕無辜百姓,用來煉製邪藥,走上了一條萬劫不複的邪魔歪道。
密風司的密探,也是在司主大人為殿下尋找丹爐的過程中,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經過一番調查,我們發現這些魔道妖人罪行累累,已經殘害了山下數十個村子的百姓,他們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憤!”
喬念柳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司主大人當機立斷,決定借此次機會,徹底鏟除這個魔教分支,一來為大虞除去這一禍患,二來為殿下奪得煉丹爐。”
雲昊聽著喬念的講述,起初覺得這些門派名稱複雜拗口,但越聽越覺得耳熟。
聖巫教血煞門血聖道人一脈,如今的首領號稱血聖真君……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在黃楓穀的遭遇。
當時,那個皇甫符行正是聖巫教的鬼醫。
司馬昭耀和梅花婆婆都曾提醒過自己,聖巫教是臭名昭著的魔教。
沒想到,今日喬念又提及了這個名字。
“我曾在黃楓穀遇見過聖巫教的人。”雲昊緩緩說道,“那人叫皇甫符行,是聖巫教的鬼醫,看起來也不像是十惡不赦之徒啊!”
納蘭拂衣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望向遠方,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殿下有所不知,聖巫教傳承極為久遠。
在很久以前,聖巫教以巫術行醫濟世,救助了無數百姓,那時的他們,並未被世人視作魔道,但歲月變遷,聖巫教內部發生了一場重大變故,導致教內四分五裂。”
喬念接過話茬,柳眉輕蹙,娓娓道來:“那場變故之後,聖巫教衍生出幾十支分支,這些分支各自為政,行事風格也大相徑庭。
其中不少分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或為了爭奪資源大打出手,或用邪術操控他人,在江湖上犯下諸多惡行,久而久之,聖巫教便被江湖人冠以魔道之名。”
納蘭拂衣微微點頭,繼續說道:“但不可否認,真正秉持聖巫教古老教義的人,依然存在,他們恪守先輩的教誨,以行醫濟世為己任,心地純善。或許,殿下遇到的皇甫符行,便是這類人。”
雲昊若有所思,心中對聖巫教的認識更加深刻。
抬頭望向雲霧繚繞的天峰山,喃喃自語道:“如此說來,這血煞門,便是聖巫教墮落分支之一了,他們在此地殘害百姓,實在罪不可恕!”
黃雄聽聞,緊緊握住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甕聲甕氣地說道:“這些壞蛋,俺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幾人繼續前行,山路愈發崎嶇難行。
突然,走在前方的喬念停下腳步,伸手示意大家安靜。
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片刻後,壓低聲音說道:“前方有異常,似乎有人埋伏。”
納蘭拂衣眼神一凜,迅速做出部署:“殿下,您與黃雄暫且退後,我和喬念先行探查,司馬保護殿下的安全。”
雲昊剛想反駁,卻見納蘭拂衣眼神堅定,隻好點頭應允。
黃雄站到雲昊身前,宛如一堵堅實的城牆,時刻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納蘭拂衣和喬念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消失在山林之中。
雲昊等人則屏息斂氣,靜靜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