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眼睛突然亮起,如暗夜中燃起兩簇火苗:“我用法器和她換呢?”
嬰仙瞥了眼他的動作,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什麼法器?難道你舍得你身上的天地禁封錐?還是禦魂鐘?”
她廣袖輕揮,燭火隨之明滅:“至於你從那些玄靈世家子弟手中得到的戰利品,就彆想了。毛幼南身為煉丹派掌門的嫡傳弟子,從小見慣了宗門收藏的上古法器,尋常靈器在她眼中,不過是孩童手中的玩物。”
雲昊的肩膀瞬間垮了下去。
他確實想過用在祭陵繳獲的儲物戒、靈石等物去交換,但嬰仙的話如一盆冷水澆下。
那些法器雖在普通修士眼中價值連城,可對煉丹派這種頂尖宗門的傳人來說,恐怕連煉丹爐的邊角料都不如。
而天地禁封錐與禦魂鐘,是他已經徹底煉化的法器,實在難以割舍。
殿內陷入沉默,唯有燭芯爆裂的聲響斷斷續續。
雲昊盯著地麵青磚的紋路,思緒卻飄向了萬蠱寨深淵——那裡堆積如山的屍體,大鯢血盆大口裡滴落的毒液,還有蠱祖那充滿怨毒的笑聲,每一幕都如重錘敲擊著他的心臟。
若不能儘快築基,下次麵對那怪物,他與大虞子民都將再無生機。
“或許……”雲昊突然猛然抬頭,眼中重新燃起光亮:“大祭司,我還有一物,絕對能打動毛幼南!”他的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連嬰仙都微微挑眉。
原本嬰仙已暗自盤算,要不要從祭司宮的秘庫中取出幾件珍藏,與雲昊湊成一份重禮。
此刻見少年眼中閃爍的自信,她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哦?什麼寶物?”
話雖如此,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敷衍——在她實在難以想象雲昊能拿出什麼稀罕物件。
雲昊挺直脊背,刻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大祭司,是我大虞皇室之物,聽老祖說是開國皇帝所留。”
他撒這個謊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生怕被看穿眼底的緊張:“您幫我聯係毛幼南,到時候我用那件寶物換取,一定可以的!”
嬰仙的瞳孔微微收縮。
大虞開國皇帝確實是驚才絕豔的修仙者,傳聞其飛升前留下諸多秘寶,甚至藏有突破金丹境的機緣。
難道雲昊繼承了皇室的某種傳承?
她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他身上的秘密,或許遠比她想象的更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聯係毛幼南,讓她來一趟祭司宮。”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交易不成,你可要有心理準備,蠱祖那邊不會給你太多時間。”
雲昊重重點頭,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
所謂的皇室秘寶,不過是他在慌亂間拋出的幌子。
當嬰仙犀利的目光掃過來時,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要被一眼看穿。
但好在,這些年在危機四伏的曆練中,他早已學會了掩飾情緒,麵上仍維持著鎮定自若的模樣。
其實,他並非毫無準備。
在腦海中飛速思索能拿出的籌碼時,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寶瓶空間裡孕育的本源之水!
那可是天地間一等一的至寶,他自己就曾親身感受過其神奇之處。
在巫族祭陵內,他身負重傷,正是靠著本源之水,才得以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
擁有這等寶物,就如同多了一條命,無論是療傷還是輔助修煉,都有無與倫比的功效。
他堅信,沒有哪個修士能抗拒本源之水的誘惑,毛幼南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