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的屍身化作黑煙消散的刹那,雲昊靈識鋪展搜尋過,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儲物袋呢?”他皺眉掃視四周,摩托剛才爆開的魔氣中並未混雜儲物袋的靈光。
這妖僧修煉過百年,又得到梵淨宗傳承,不可能沒有遺留之物。
雲昊俯身撥開焦黑的斷木,指尖靈力湧動,將一塊塊碎石掀飛。
那梵淨宗的傳承關乎玄靈世界的秘密,絕不能放過。
靈識順著魔氣殘留的軌跡滲入地底。
當觸碰到大殿中央那尊殘破佛像時,突然泛起漣漪。
佛像底座下的青石板竟與周圍土壤的靈力波動不同。
“果然藏在這裡。”雲昊屈指一彈,鎮嶽錐破空而出,精準地鑿在石板邊緣。
“哢嚓”一聲脆響,半丈見方的石板被硬生生掀起,露出底下黑沉沉的洞口。
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混雜著符文的灼熱感撲麵而來,比殿內的氣息強盛百倍。
他縱身躍入洞口,發現下方竟是間三丈見方的密室。
密室中央矗立著一座丈許高的石台,上麵刻滿了扭曲的血色符文,正是摩托所說的血祭傳送陣。
符文凹槽中還殘留著暗紅色的液體,顯然不久前剛有鮮血注入,陣眼處鑲嵌的黑色晶石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用活人精血催動的邪陣。”雲昊眼神一冷,左手一揮,九柄天地禁封錐呼嘯而出,精準地釘在陣法陣眼。
禁封之力順著錐身蔓延,與血色符文碰撞,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毀!”他低喝一聲,右手鎮嶽錐重重砸向石台。
金光與禁封之力同時爆發,血色符文如冰雪消融般褪去,黑色晶石在錐芒下寸寸碎裂。
整座傳送陣劇烈震顫,石台崩裂成數塊,那些流淌在凹槽中的血液瞬間蒸發,隻留下刺鼻的焦糊味。
直到陣法的最後一絲靈光熄滅,雲昊才鬆了口氣。
這等需要屠戮生靈才能開啟的邪陣,留著便是禍患,必須徹底摧毀。
再次掃視密室,牆角堆著些鏽蝕的兵器,在一堆殘破經卷中,一本藍皮古籍格外顯眼。
封麵沒有書名,隻有一個用朱砂繪製的梵文印記,與石台凹陷處的宗門印記如出一轍。
雲昊伸手拾起,書頁邊緣已泛出焦黃色,卻意外地保存完好。
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兩行字。
上方是扭曲的梵語經文,下方則是摩托用漢文寫下的注解:“梵天經,梵淨宗根本法,修神魂,通天地,證大道……”
“果然是梵淨宗傳承。”雲昊挑眉細讀,越往後看越心驚。
這本經文竟通篇記錄著神魂修煉之法,從築基境如何溫養識海,到金丹境如何凝聚神魂,脈絡清晰詳儘。
更難得的是,摩托的注解極其細致,甚至標注了自己修煉時的感悟與岔路。
“這妖僧倒是給我省事。”雲昊本以為這《梵天經》會如《血神經》般充斥著屠戮生魂的邪術。
可當目光觸及“觀想菩提”“默念清心咒”等字句時,卻不由自主地跟著運轉靈力,嘗試著按照經文所述溫養識海。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寧靜席卷識海。
似有晨鐘在耳畔輕響,又似有清泉淌過心田,那些因激戰而躁動的靈力瞬間平複,連帶著心境都變得澄澈通透,滿是慈悲安寧之意。
“這是……”雲昊猛地合上書頁,眼中滿是震驚。
這哪裡是什麼魔經?
分明是正宗的佛門心法!
那神聖祥和的氣息,比大虞皇家寺廟的佛經還要純粹。
他再看摩托的注解,發現後半部分的字跡愈發潦草,甚至夾雜著許多自相矛盾的批注,顯然是摩托修煉時走火入魔,硬生生將一本正經佛典練出了魔性。
“原來如此。”雲昊恍然大悟。
所謂梵淨宗未必是魔門邪道,恐怕是摩托自己心懷怨恨,才將正經修成了邪法。
就像一把利劍,在屠夫手中是凶器,在俠客手中卻是正道之器。
低頭看著這本《梵天經》,指尖輕輕摩挲著泛黃的紙頁。
自己恰好缺少神魂修煉的法門,這經文來得正是時候。
無論是將來凝聚神魂,還是探究玄靈世界的秘密,都大有用處。
將古籍小心折好,收入龍象戒中,準備以後找懂梵語的人再去翻譯一遍,摩托的翻譯他可不信任,以免到時候修煉出岔子,和摩托一樣修成妖僧魔修。
再次檢查密室,確認沒有遺漏後,衝天而起。
古寺的廢墟在他腳下迅速縮小,天際的暗紅色愈發濃重,廝殺聲已如雷貫耳。
“該去戰場了。”鎮嶽錐在身後劃出金色弧線,雲昊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兩軍激戰的峽穀疾馳而去。
摩托雖死,但六十萬大軍的廝殺仍在繼續,唯有儘快遏製戰局,才能徹底斷絕血祭的可能。
風在耳邊呼嘯,下方的山巒迅速倒退。
雲昊踏著鎮嶽錐懸於半空,俯瞰下方綿延數十裡的戰場,緊握錐柄的手終於鬆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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