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彌漫著喧囂夾雜血腥氣息的地下賭鬥場內,廖文收到了崔誌通過玉簡傳來的信息。他神念感知後,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對手下的一人吩咐道:“把靈玉閣的掌櫃給我叫來,我有要事問他。”手下人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等了一會兒,靈玉閣的西掌櫃慌慌張張地趕來,神色間滿是忐忑道:“廖老大,出什麼事了?”
廖文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你今天早些時候,是不是收了一個三階靈器丹爐?”
西掌櫃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沒錯,是收了一個,是張奎送來的。”
廖文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聲道:“你都沒弄清楚他是從哪兒搞來的,就敢收下?”
西掌櫃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原本收點來路不明的東西,本來是常有的事,可聽廖文這語氣,恐怕這張奎送來的丹爐被失主盯上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如實回應:“沒問……當時覺得價格合適,也沒多想。”
廖文見西掌櫃那戰戰兢兢的樣子,語氣也緩了下來。身為老大,該有的嚴厲已經表達了,接下來自然得想辦法解決問題。他緩緩道:“這樣吧,你去聯係一下張奎,讓他把收丹爐的靈石退回來。然後,你帶著他和那丹爐一起去趟治安署,找崔誌。要是張奎不聽你的,你就說是我說的讓他照做的,明白了嗎?”
西掌櫃忙不迭點頭,連聲稱是,轉身匆匆離開了。他剛出門,便拿出傳訊符聯係張奎。此時的張奎,正美滋滋地享受著剛換來的靈石帶來的瀟灑生活。靈食擺滿一桌,身旁還有幾位女修相伴,好不愜意。
突然,西掌櫃留給他的傳訊符亮起,張奎心中“咯噔”一下,莫名湧起一陣不安。他打發走身旁的人,查看起來。符紋中傳出來西掌櫃急促又帶惱火聲音:“張奎,你可把我害慘了!你送來的那個丹爐,出事了!廖老大讓你趕緊把靈石退回來,帶著丹爐跟我去治安署找崔誌,要是你不聽話,後果自負!”
張奎一聽,臉色瞬間一變,回想起偷盜經過,後悔不迭,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硬著頭皮收拾爛攤子。
在治安署門外,西掌櫃不停地踱步,時不時抬頭望向治安署內。張奎則苦著臉,扛著那個惹禍的丹爐,心中雖有不甘,可是礙於形式如此。兩人就這樣,一個焦急等待,一個無奈,眼巴巴地盼著崔誌出來。
而此刻,崔誌長舒了一口氣。好在廖文是個識大體、懂分寸的明白人,願意配合解決事。要是此事能順利解決,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枉他在其中周旋,畢竟能把事情妥善處理。他能坐到這個治安長官的位置,背後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功夫,這裡麵的人情世故,利益關係他再清楚不過了。在這種事情裡,但凡其中一方態度強硬、不肯示弱,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解決。就拿這次來說,慢波學院代表勢力不容小覷,靈玉閣背後的廖文也不是好惹的,自己夾在中間,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人。但好在事情都在自己控製範圍,而廖文也願意退一步,這才讓事完美解決。這般想著他也沒停下,走出了治安署。
樓外一見到他的身影,西掌櫃立刻滿臉堆笑,迎上前去,語氣極為客氣:“崔長官,實在是對不住,都是我們的不對給你帶來麻煩了。您看,東西都帶來了,我們這就物歸原主。”
崔誌點頭,應了一聲“嗯”,接著說道:“幫我向廖老大問個好。另外,我已經通知失主下來了。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做東,大家一起吃個飯?這事就算解決了。”
西掌櫃可沒有那個心思連忙擺手拒絕:“算了算了,我們還有事,把東西還給失主就走了。”
而在問詢室裡等待的沈維衍,早已等得沒了耐心,不停地在房間裡來回走來走去。就在他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那位年輕的治安官走進來道:“崔長官已經幫您把東西找到了,就在樓下,讓您去認領。”沈維衍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崔誌還真有本事幫他找回丹爐,看來自己先前是小瞧他了。於是,他迅速離開問訊室,趕往樓下。
剛下樓,在轉角處,沈維衍就看見崔誌正和兩人交談著,地上放置的那個三階丹爐,正是自己和洛麗丟失的。崔誌一瞧見沈維衍下來,連忙招手示意他過來。沈維衍快步走過去,西掌櫃立刻滿臉笑容道:“小友,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是慢波學院的學員,真是天才少年啊!年輕有為,前途無量!”西掌櫃不愧是生意人,一通誇讚,誇得沈維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接著,西掌櫃話鋒一轉:“對了,小友,這其中恐怕是個誤會。張奎,你過來。”張奎此刻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走了過來。西掌櫃繼續說道:“是這樣的,這位一時起了貪念,帶走了丹爐。我們已經嚴厲批評他了,這不,叫他來給你賠個不是。如今東西也換了,事物就算解決了,大家就都不追究了如何。”
張奎此刻窘迫加無奈,隻得小聲開口:“是我一時起了貪念,如今物歸原主,還望您彆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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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維衍沒說什麼,畢竟錯在對方,他也不想多費唇舌。隻見他目光打量起那丹爐來。從丹爐的紋路到色澤,從材質到造型,一一確認無誤後,他才緩緩開口:“東西回來就好。丹爐我會交給導師,今日之後,便不再追究了。”言罷,他便伸手準備將丹爐帶走。
西掌櫃依舊微笑,客氣道:“那就好,那就好,事情能解決就好。”
崔誌見事情總算解決,心裡舒一口氣道:“好了好了,既然這樣,大家就散了吧。沈維衍小友,我送送你回學院吧,你抱著這丹爐也不太方便。”
沈維衍想想也是,自己抱著這個丹爐確實行動不便,便點點頭,同意了崔誌的提議:“那就有勞崔長官了。”
西掌櫃見此情形,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垂頭喪氣的張奎轉身離開。兩人剛走出一段距離,張奎心中滿是不甘,忍不住開口問道:“西掌櫃,這個少年到底啥背景啊,怎麼就能讓咱們這麼低聲下氣的?我這一趟可算是白乾了。”
西掌櫃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呀,就是看不清局勢。你想想,能把這麼珍貴的三階丹爐隨意放置,這說明對方根本不在乎這點東西,這背後的實力和底蘊可想而知。要是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咱們自然也不用怕。可人家那少年手裡有證據,而崔誌呢,他是治安官,雙方勢力都不容小看,怕事情鬨大不好收場,所以才從中周璿,促成了這麼個解決辦法。咱們、慢波學院還有崔誌,三方立場不同,而咱們又理虧,能這樣和平解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呀,以後可得長點記性,不能見到什麼都想偷,有些東西,偷容易處理不容易。”
張奎也是隻好點點頭,他也知道對方真的追究起來,自己可能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些,張奎也有些後怕。
西掌櫃看著張奎意味深長道:“討生活,靠運氣活不久,是要人際關係和背景的。”
就這樣二人,聊著聊著,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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