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笠整理了下思緒接著說:“想要晉升星器師,踏入煉器更高境界,法則的領悟與運用是關鍵。踏入踏星境後,你對法則的感知會更為敏銳。就拿你之前煉製的這些器物來說,若是能融入法則之力,它們的品質與威力將會有質的飛躍。比如在煉製攻擊性星器時,若能將火之法則巧妙融入其中,星器爆發的攻擊不僅有物理傷害,還會附帶火焰法則的灼燒與侵蝕效果。防禦類星器融入土之法則,能增強其堅固程度,甚至能反彈部分攻擊。但這法則的融入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你精準把握法則的特性,以及星器本身的材質、結構等因素,稍有差池,便會前功儘棄。你現在雖處於靈忘境,也可先在心中琢磨這些要點,為日後突破做好準備。”
沈維衍心裡自然清楚牟笠所說的這些要點,隻是他一直隱藏著,沒有說出自己其實已然有了法則感悟。聽完牟笠的一番話後,他再次恭敬行禮,言辭懇切:“多謝導師指點,此番教誨學生定當銘記於心,受益匪淺。”
緊接著,他提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老師,弟子一直在思考,要是單純隻專注於煉器,不借助星陣和符篆的加持,是否能夠煉製出更高等階的法寶呢?
這個問題的根源,還要追溯到他在芥塵星域的經曆。當時在太陽星係中,他了解到那裡的靈器大多是通過組合的方式製成,並不要求煉器師必須掌握星陣和符篆等多種技能。在那種模式下,似乎單靠煉器技巧也能打造出不錯的靈器。可如今在這個新的修行環境裡,情況似乎有所不同,所以他才迫切地想要從牟笠這裡得到答案,希望能從牟笠的回答中,解自己惑。
牟笠摩挲著下頜,指尖劃過繚繞的法則光暈:“這問題倒是有意思。”他抬手一揮,一件靈器驟然懸浮,金紅法則如絲線纏繞其上,“星陣與符篆,好比給法寶注入魂靈。若隻憑煉器功底,就像搭建一座空有骨架的樓閣——雖能成型,卻難有靈動神韻。”
沈維衍凝視著被法則包裹的靈器,隻見其上紋路竟如活物般流轉,原本黯淡的靈能瞬間暴漲數倍。牟笠見狀輕笑:“不過這世間並無絕對。一些其它星域大能,僅憑鍛造之術,便以凡鐵鑄就九階法寶。他靠的不是旁門,而是將‘器道’融入每一次捶打,每一道刻痕。”
他突然袖中甩出半塊殘片,其上裂痕間隱約透出法則氣息:“這是一塊八階法寶殘片。你且看看,可有星陣符篆的痕跡?”沈維衍湊近細觀,殘片表麵竟光滑如鏡,唯有材質中天然蘊含的奇異紋路在流轉微光。
“記住,”牟笠收回殘片,周身法則威壓驟然收斂,化作一抹溫和笑意,“若你真想走出獨屬於自己的煉器之道,便去尋那‘器韻’——它藏在材料的呼吸裡,藏在火焰的呢喃中,更藏在你與法寶共鳴的刹那。”說罷,他抬手點在沈維衍眉心,一道熾熱金芒沒入識海,“這是我的煉器心得,你自行體悟。看你小子有意思指點一下,哈哈。”
沈維衍識海中那道金芒轟然炸開,化作萬千道煉器圖譜在意識中流轉。他強壓下心頭激動,再次躬身:"導師點撥如醍醐灌頂,這"器韻"二字,弟子定會日夜揣摩!”
牟笠擺擺手正要離去,忽然又轉身補充道:"對了,莫被理論束縛手腳。”說完這句話,才指點另外學員而去。
沈維衍當下,不敢耽擱立即沉浸在識海翻湧的金芒之中,牟笠的煉器心得如河流傾瀉,每一道靈光都在他腦海中炸開絢爛的火花。這何止是一份指導,簡直是打開高階煉器之門的秘鑰,字字句句都在顛覆他過往對煉器的認知。
他忽然覺得,或許自己追尋的煉器之道,正藏在與法寶心意相通的某個瞬間。
隨著心得不斷融入意識,縈繞心頭的疑惑如晨霧般消散。他終於悟透,所謂“器韻”絕非虛幻縹緲的概念,而是將法則之力以更玄妙、更渾然天成的方式融入器物。這不同於星陣與符篆的外在加持,是從材料熔煉到成型的每一個環節,都將法則內化為器物的“靈魂”。若說星陣符篆是為法寶披甲戴冠,那器韻便是讓法寶擁有了自主呼吸的生命力。
一念及此,沈維衍周身靈氣驟然沸騰。若能將這份領悟化為實踐,再結合自己早已掌握的無規則法則拓印和其它法則感悟,那煉製出的法寶豈止是品質躍升?或許真能如牟笠所說,以純粹的煉器之道,鑄就超越常規的驚世之作。想到此處,心中已然燃起挑戰更高境界的熊熊鬥誌。
沈維衍盤膝坐在煉器爐前,眸中流轉著熾熱而專注的光芒。消化完牟笠傳授的心得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新領悟付諸實踐。想起“器韻藏於火焰呢喃”這句話,他果斷決定啟用自己的火焰,緋焰心詩。
緋焰心詩對他而言意義非凡,說不定能讓他在煉器時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東西。而且,他也考慮到,就算使用緋焰心詩煉器,也不用擔心暴露的問題。因為他隻需從緋焰心詩中分割出一點子火用於煉器,這子火與緋焰心詩本體會保持同樣的特性,卻又不會完全暴露緋焰心詩本身。
主意已定,沈維衍心念一動,溝通虛維界中神魂本體。
隻見虛維界中,緋焰心詩輕輕搖曳,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緊接著,一小團絢爛而熾熱的火焰緩緩分離出來,順著沈維衍的心意,悠悠地飄出虛維界,落在他的掌心。這團子火在他掌心跳躍閃爍,散發著柔和而又熾熱的光芒。焰心處隱約閃爍火之法則紋路,似蘊含著某種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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