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在這星獸集散中心溜達了一圈,左看看右瞧瞧,發現實在沒什麼能勾起他好奇心的東西。他這人向來隨性,既然如此,便不想再多做停留,準備離開此地。
沈維衍打聽到有一趟運輸星獸的法寶飛舟即將啟程,目的地是星路最近的一處星域——沙燼空域。
這沙燼空域在星路上也算是頗有名氣的一處地方。他之所以打算前往那裡,是因為聽聞在沙燼空域有一處散修們都愛去的塵沙區域,其中有個地方叫“塵沙葬月”。據說那地方藏著不少機緣,對於像沈維衍這樣的散修而言,充滿了吸引力。
很快,沈維衍便順利登上了那艘運輸星獸的法寶飛舟。飛舟體型龐大,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光,一看就不是凡品。舟內空間寬敞,被隔成了一個個區域,除了專門用來放置星獸的地方,也有供乘客休息的艙室。沈維衍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等待飛舟起航。
隨著一陣輕微的震顫,飛舟緩緩升空,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穿梭在茫茫星空中。透過飛舟的窗戶,沈維衍望著外麵浩瀚無垠的宇宙,星辰閃爍,星雲變幻。
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飛舟緩緩駛入沙燼空域的範圍。舷窗外的星塵漸漸被土黃色的氣流取代,遠遠望去,整片空域像是被無垠沙漠包裹,連星光都染上了一層昏黃。飛舟穿過狂暴的沙塵氣流時劇烈搖晃,沈維衍睜開眼,望著下方被狂沙覆蓋的星球輪廓,低聲自語:“塵沙葬月……倒是要去見識見識。”
終於抵達了沙燼空域。沈維衍在法寶上都頓時感受到一股熾熱而乾燥的法則氣息撲麵而來。極目遠眺,隻見一片廣袤無垠的沙塵世界,沙塵在狂風的裹挾下肆意飛舞,遮天蔽日。
這片空域被狂暴的沙爆法則徹底籠罩,黃沙如怒濤般在星軌間翻湧,每一粒沙礫都裹挾著撕裂一切的銳勁,連光線都被攪得支離破碎。修士若貿然闖入,稍有不慎便會被沙流絞成碎片,連神念都難以探出三尺之外。
然而就在這片絕望的沙海中央,竟突兀地矗立著一座巨城。
那城牆不知由何種材質築成,呈暗金色,高達千仞,城郭綿延數萬裡,如一頭蟄伏的太古巨獸。更奇的是,巨城外圍縈繞著一層淡青色的光幕,看似輕薄,卻將狂躁的沙爆死死擋在城外——沙礫撞在光幕上,瞬間化作齏粉,連一絲漣漪都難以激起。
“那是沙海城。”鄰座的修士見沈維衍望著巨城出神,忍不住搭話,“整個沙燼空域就這一處安穩地界。據說那護城陣是九階星陣的‘定沙陣’,能硬生生鎖住周遭萬裡的沙爆法則,不然誰能在這鬼地方落腳?”
沈維衍沒接話隻是看著,飛舟漸漸靠近,沈維衍才看清城牆上密布的符文,那些符文流轉著古老的光澤,與天地間的沙爆法則隱隱相抗,卻又奇異地維持著一種平衡。城門上方懸著三個蒼勁的大字——“沙海城”,字縫裡似乎還嵌著細碎的金沙,在光幕映照下閃著微光。
“過了沙海城,再往東南走三萬裡,就是塵沙葬月的地界了。”那修士咂咂嘴依舊自言自語,“不過沒點本事的,連沙海城都不敢踏出半步。你這散修……是去葬月地碰運氣?”
那修士見沈維衍點頭,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道友聽我一句勸,這陣子真彆往塵沙葬月那邊湊。”他指了指城外翻湧的沙暴,“不是我嚇唬你,前幾日沙暴裡突然法則暴動,死了不少修士。”
“再者說,”他話鋒一轉,臉上多了幾分興致,“最近這沙燼空域,誰不盯著沙婆婆的壽宴?那老祖宗可不是好惹的,據說她壽宴上要公布件大事,各方勢力都往沙海城湧,這節骨眼上最是混亂。”
修士看著沈維衍,語氣帶著點過來人的意味:“依我看,你不如在城裡找個客棧歇著,等壽宴過了再做打算。真要想碰機緣,也不差這幾日,穩妥些總沒錯。”
他望著城外被陣法牢牢鎖住的沙暴,淡淡道:“先入城再說吧。
沈維衍望著城中往來穿梭的修士,指尖在袖中輕輕叩著那枚度目果的玉盒。亞綸口中的“沙婆婆”,與這修士提及的“沙婆婆”,都趕在這幾日過壽,未免太過巧合。
他抬眼望向城中心街角的告示牌上,“恭賀沙婆婆萬歲壽辰”的鎏金大字正閃著光,底下密密麻麻寫滿了赴宴修士的名錄
“既來了,便瞧瞧究竟。”沈維衍低聲自語,轉身拐進一條僻靜的巷弄。他找了家臨窗的客棧住下,推開窗便能望見城外翻湧的沙暴。
這幾日,沙海城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熱鬨,隨著沙婆婆壽宴臨近,城中街巷隨處可見身著各類服飾的修士。那些平日隻在典籍中見過的勢力標記,如今接二連三地出現在街頭。
三域界,二界山,火靈族,這些沈維衍之前接觸過的勢力也來了,連帶著一些隱世星域天驕都來了不少。
沈維衍坐在茶寮角落,指尖撚著茶杯,看著街上來來往往修士走過。
正思忖間,一股清冽熟悉波動從街角傳來。沈維衍抬眼望去,隻見一名白衣女子正緩步走過,青絲如瀑,發間係著一枚月牙形玉飾,正是書瑤。她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星輝,法則運轉間隱有星芒流轉之象,竟是已踏入星象境。
“沈維衍?”書瑤似有所感,下意識地抬頭來,目光觸及沈維衍的那一刻,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訝異,緊接著,那訝異迅速化作了驚喜,而後又漸漸沉澱為一抹清淺的笑意,“真沒想到會在此地重逢。”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重逢舊友的欣喜。
沈維衍見狀,笑著站起身來,說道:“自雷域一彆,沒想到這麼快就又遇見了。”眼中也是久彆重逢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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