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自己都沒料到,在這星域天驕大會的試煉中,頭兩關他居然都是第一個完成的。此時的他,心中雖然有些驚喜,但更多的是對接下來挑戰的期待。沒做過多停留,他索性直接走進了第三個光幕的試煉空間。
在他離開後不久,第二個身影出現了,果然又是血無殤。血無殤的再度現身,又引發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畢竟,他和沈維衍在前兩關的通關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在場眾人都為之咋舌。血無殤依舊麵無表情,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入了第三關的光幕之中,仿佛這緊張激烈的賽事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尋常的漫步。
緊接著,第四、第五個身影也相繼出現,正是風吟塵和沙影璃。相較之下,書瑤、亞綸和妙潔等人顯然開始慢了下來。他們心裡也明白,在第一關能夠快速通過,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看破虛妄神通。
廣場上,眾人的目光在這幾位天驕之間來回切換,議論聲也愈發熱烈。
“這沈維衍和血無殤真是厲害啊,前兩關就跟開了掛似的,後麵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一個修士滿臉驚歎地說道。
“是啊,不過風吟塵和沙影璃也不容小覷,他們可是淩霄閣和蒼穹道門的天驕,說不定後麵就能反超。”另一個修士分析道。
“那書瑤他們幾個呢?第一關那麼順利,後麵難道就不行了?”有人擔憂地問道。
“這可說不準,後麵的試煉肯定越來越難,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而此刻,沈維衍、血無殤、風吟塵和沙影璃四人,已經在第三關的試煉空間裡,各自麵臨著全新的挑戰。
第三關“秘境尋蹤”的真正核心,並非尋蹤探路,而是對“信念”的極致考驗。當試煉者深入秘境,那些潛藏幻陣會蘇醒,將每個人內心最堅定的信念具象化,化作秘境中的關卡、幻象或是助力,信念越純粹,前路便越清晰,若信念動搖,幻境便會趁虛而入,將人困在執念的迷宮中。
沈維衍踏入考驗區域時,邊上石碑上的星圖突然亮起,周遭的霧氣瞬間散去,露出一片璀璨的星空幻境。幻境中,無數星陣在他眼前流轉,有他初學星陣時畫錯的殘陣,有他耗費許久才破解的三階困陣,甚至有傳說中早已失傳的上古星圖。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星空中轉身,聲音溫和卻帶著威嚴:“放棄吧,星陣一道無窮無儘,你如今的造詣已足夠立足,何必再涉險前行?”
這是他初學星陣時,自己的心魔之聲,沈維衍看著那心魔身影,眸光平靜無波。他指尖凝出一縷道韻,在虛空中快速勾勒出一枚完整的符篆,符篆亮起時,周遭的星陣幻境竟齊齊震顫:“我學之道是‘對道心的堅守’。我所求的從不是‘立足’,而是勘破,探尋天地法則的儘頭。”
話音落下,他掌心符篆爆發出耀眼光芒,星空幻境如冰雪消融般退去,石碑上的星圖徹底清晰,一條由星輝鋪成的路徑從祭壇延伸向深處,那是信念純粹後,秘境給予的指引。
而血無殤的秘境中,浮現的卻是屍山血海的幻象。無數被他斬殺的仇敵化作怨靈撲來,耳邊充斥著怨毒的嘶吼:“你靠殺戮得來的力量終是虛妄,終有一日會被血煞反噬,墜入魔道!”他曾因血煞失控屠戮畫麵也在幻境中重演,血色長刀上的煞氣竟開始躁動,試圖引他陷入瘋狂。
血無殤眼神驟厲,非但沒有退縮,周身血煞反而翻湧得更烈:“我道即殺戮,何來虛妄?屠戮是我之過,但若重來一次,我仍會握刀前行——弱者才會被過往束縛,強者隻信手中之刃!”他猛地揮刀劈向幻象,血色刀光撕裂怨魂,震得秘境石壁嗡嗡作響,那些躁動的血煞竟在他的怒吼中重新凝聚,變得更加凝練霸道,前方的阻礙在刀光下直接崩碎,開出一條血路。
風吟塵的幻境則是一片空無的星海。他畢生追求“道韻與天地共鳴”,幻境中卻傳來質疑的聲音:“你執著於溫和共鳴,卻錯失了強行掌控天地之力的捷徑,這般迂腐,何時才能登頂?”眼前甚至浮現出另一條路——以霸道之力掠奪道,瞬間突破境界的畫麵。
風吟塵閉目而立,周身道韻如水流般緩緩流轉:“道無捷徑,強行掠奪終會失衡。我信天地有靈,共鳴非迂腐,而是與天地共生的根本。”他指尖輕揚,道韻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海幻境,那些質疑的聲音漸漸消散,星海竟與他的道韻產生共鳴,無數星子自發排列成指引的軌跡,腳下的星砂也隨之亮起,鋪就一條溫潤的通路。
沙影璃的幻境最為刁鑽,竟是她最在意的“速度極限”。幻境中,一道比她快無數倍的身影在前方疾馳,無論她如何提速都無法追上,耳邊響起嘲諷:“你引以為傲的速度不過如此,連殘影都追不上,談何守護?”她曾因速度不足,沒能救下同伴的記憶被無限放大,身形竟因心緒波動慢了半分,腳下的陷阱瞬間觸發,罡風直逼後心。
“我的信念從不是‘最快’,而是‘永不放棄’!”沙影璃眼中閃過一絲倔強,身形猛地扭轉,借著罡風的推力在空中翻轉半周,非但沒被陷阱所傷,反而借力提速,化作一道更快的殘影衝破幻境,“同伴的遺憾是我的動力,不是枷鎖!”當她衝出幻境時,腳下的路徑突然變得開闊,那些隱藏的陷阱在她的神念中無所遁形,速度竟比之前更快了幾分。
廣場靈鏡前,修士們看著四人的幻境考驗,議論聲早已變成驚歎。
“原來第三關是考信念!沈維衍麵對的信念是對星陣之道的執著,血無殤是對殺戮之道的堅守……”
“難怪有人在秘境中停滯不前,怕是信念不夠堅定,被幻境困住了!”
高台上,天璿道主看著沈維衍穩步踏在星輝路徑上,撫須長歎:“信念純粹,道心穩固,這等心性,比星陣天賦更難得。”蒼衡道主望著血無殤劈開血路的身影,神色複雜:“雖戾氣重,但其信念之剛猛,倒也罕見。”
此時的秘境中,沈維衍已循著星輝路徑走到秘境中段,前方出現一座懸浮的石橋,橋對麵便是隱約可見的終點光幕。而血無殤的身影也破開迷霧,出現在石橋另一端,兩人雖看不見,卻隔著虛空遙遙鄰先。
風吟塵與沙影璃雖稍慢一步,卻也已突破幻境核心,正沿著各自的信念之路快速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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