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在火之大道本源河中又靜坐了一段時日。期間,他雖未再主動吸納火之道韻,卻借著河底濃鬱的法則氛圍,反複推演火之大道與混沌虛維道的融合細節,將那“熔接”空間縫隙的手段打磨得愈發純熟。虛維界內,緋焰心詩的蛻變雖未完成,但其核心的幽藍火焰已透出一種更為凝練的威壓,顯然距離突破更近了一步。
這日,沈維衍感知到外界炎淵道主的氣息有了一絲微妙的波動——似是在河域邊緣停留了片刻,又悄然隱去。他心中微動,明白自己在此處停留的時間已不算短,再待下去,效果也不算好。
他緩緩收束心神,最後感受了虛維界中沉寂的緋焰心詩,隨即起身。身形未動,周身的混沌光暈與火焰道韻便自然剝離,那層淡淡的火紅印記也悄然斂去,隻餘一身平和的氣息。
沒有多餘的動作,他足尖在河底輕輕一點,便穿過狂暴翻湧的法則洪流,穩穩落在河麵之上。
炎淵道主又一次現身,目光直直地落在沈維衍身上,開口問道:“怎麼,又有新的什麼看法了嗎?”沈維衍趕忙搖搖頭,回應道:“不是的,道主。我是覺得在這兒待得久了,想出來走走,順便思考思考接下來該去哪兒探索。”
話說到這兒,沈維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眼睛一亮,接著說道:“對了,道主大人,我聽聞貴界可是有九階星丹師和星器師。我如今也不過是五階水平,對煉丹煉器之道一直頗為癡迷,特彆想要前去拜訪學習一番,還望道主成全。”
炎淵道主心裡清楚,沈維衍現在也就是仗著找天門,這個頭銜四處給自己謀福利。
沉吟片刻後,炎淵道主緩緩開口道:“既然你有此心,我就幫你問問看。隻是煉丹煉器之術,是我炎淵界二位長老獨家掌握…我需要先與二位長老通個氣。”炎淵道主語氣平淡,“九階星丹師靈火長老性子孤僻,常年閉關於‘焚天丹廬’,非天大的機緣從不露麵,星器師墨煆長老雖在熔星閣坐館,卻最恨借故攀附之輩。你既以‘學習’為名,總得顯些真本事——至少得讓他們覺得,指點你並非白費功夫。”
他指尖的火焰輕輕搖曳,目光掃過沈維衍:“你且去熔星閣外候著。墨煆長老最近會在閣中處理俗務,屆時你若能讓他多看一眼,才有資格談‘拜訪’二字。至於靈火長老……”
炎淵道主頓了頓,似在斟酌:“若你能過了墨煆那一關,再說吧。”
沈維衍謝過炎淵道主後,轉身離去。能有機會接觸九階星丹師和星器師,對他提升自然是有意義,自然心頭暢快。
他這一路往熔星閣方向遁去,所過之處,炎淵界的修士們紛紛側目,不少人更是停下腳步,對著他的背影竊竊私語,神色間滿是驚奇。
畢竟,沈維衍的名號如今在全星域早已傳開——那位身負混沌道、被多位道主視作探尋天門關鍵的修士,竟會出現在炎淵界,還在火之大道本源河待了這麼久,這本身就足夠讓整個炎淵界的修士震動。
“那就是沈維衍?天驕大會中引動天樞的人?”
“可不是嘛!全星域誰不知道,幾位道主都盯著他呢,據說打開天門的線索就係在他身上……”
“他怎麼會來咱們炎淵界?還往熔星閣去了,難道是想求見墨煆長老?”
議論聲此起彼伏,好奇、敬畏,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探究,一道道目光落在沈維衍身上,幾乎要將他的身影看穿。
沈維衍對周遭的議論聲恍若未聞,隻是穩穩向著熔星閣的方向前行。
抵達熔星閣外時,隻見這座懸浮於赤色山巒間的樓閣通體由火熔岩石砌成,簷角垂下的火紋風鈴無風自動,蕩出細碎的金紅火星,空氣中彌漫著金屬淬煉後的灼熱氣息。閣外立著兩名身披火焰戰甲的守衛,目光銳利如刀,見沈維衍靠近,當即上前一步:“閣下何人?熔星閣非請莫入。”
沈維衍拱手笑道:“在下沈維衍,奉炎淵道主之命,前來等候墨煆長老。”他刻意將“炎淵道主”四字說得清晰,果然見兩名守衛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對視一眼後收起了戒備,卻依舊沉聲道:“長老正在閣內處理要事,閣下請在此等候。”
沈維衍也不催促,尋了塊靠近閣門的青石坐下。他看似在靜心等待,實則神念早已悄然鋪開,感知著熔星閣內流淌的火道韻律——閣中每一寸空間都仿佛被火焰法則淬煉過,磚石縫隙間隱有火星跳動,連空氣都帶著金屬與火焰交融的獨特氣息。
這般靜坐約莫過了小半天,閣內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緊接著一道粗獷的聲音炸響:“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閣外鬼鬼祟祟探我氣息?
話音未落,一道赤紅身影已破窗而出,落在沈維衍麵前。來人身形魁梧,赤著臂膀,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火焰狀的紋路,雙目如炬,正怒視著沈維衍:“是你這小子?”
沈維衍臉上堆起幾分憨厚笑意,拱手作揖時姿態放得極低:“前輩恕罪,晚輩沈維衍,並非有意窺探。隻是久聞熔星閣乃炎淵界鑄器聖地,剛一站在此地,便被閣內那股火焰與金屬交融的道韻吸引,一時失神,神念沒收住……還望前輩莫怪。”
他刻意加重了“道韻吸引”幾字,目光裡透著恰到好處的癡迷與敬畏,倒不像在狡辯,更像是個見到心儀大道忍不住湊近的修士。
墨煆長老眉頭擰得更緊,赤膊上的火焰紋路隱隱發亮:“少來這套!炎淵道主那老東西早傳了消息,說有個五階小子想來。我告訴你,老夫的鍛造術,不是那麼好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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