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轉了一圈，沈維衍從幾個擺攤的修士口中打聽到不少信息，眉頭漸漸舒展。
這裡的修士對“境界”有著清晰的劃分，卻與低維世界的修煉體係截然不同——他們將大道層次分為三級：
聚道：吸收遊離的維度能量，凝聚屬於自己的大道雛形，像沈維衍這樣帶著三維生命形態的，大多停留在這個階段。
化道：能將自身大道法則與維度能量融合，做到“身即道，道即身”，夔作為四維原生生命，恰好處於這個層次。
歸道：據說能將自身大道融入原初地界的任意大道洪流，舉手投足間可調動一片維度的力量，是城中真正的頂層存在。
“這麼說，之前遇到的守域獸，隻能算是歸道層次”夔有些驚訝，畢竟那巨獸的破壞力已遠超它認知中的四維極限。
沈維衍搖搖頭：“按照這個說法，守域獸最多算‘半歸道’，靠吞噬提升，本質還是被束縛的工具。至於真正的原初生命……”
“誕生於維度未分之時，自身就是‘道’的具象化，根本不屑於用這些層次來界定。之前那隻巨獸，怕是連原初生命的邊都沒摸到。”
正說著，街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群身披銀色道紋的修士正押著個渾身冒著黑煙的身影走過，那人影不斷嘶吼，體內散發出的能量波動，竟與之前裂縫中的“潰墟”有幾分相似。
“又是個被潰墟氣息汙染的可憐蟲。”旁邊有修士低聲議論，“最近裂隙不穩，總有倒黴蛋觸碰到外泄的法則廢渣，一旦被侵蝕，就隻能被帶去‘淨化’了。”
沈維衍與夔對視一眼，二人心中都瞬間做出了決定，下意識地向前靠近。沈維衍主動搭話，對著那修士說道：“道友，你剛剛提到的‘潰虛’，這是什麼意思啊？
被搭話的修士是個留著絡腮胡的壯漢，腰間掛著塊布滿裂紋的黑色晶石，聞言指了指被押走的身影：“潰墟啊，那是種和所有維度法則都對著乾的邪門能量。你想啊，咱們這原初地界的能量都是順著維度層級走的，三維的歸三維，五維的歸五維，各有各的道。可潰墟不一樣，它就像根攪屎棍，不管什麼維度的能量沾著它，都會像冰遇著火似的化掉，最後變成一團沒規矩的糊糊。”
他掂了掂腰間的晶石：“我這寶貝就是從潰墟邊緣撿的，你看這裂紋，就是被它啃出來的。之前有個愣頭青不信邪，非要用自家大道去壓它，結果呢？不到半個時辰，一身聚道修為就被攪得稀碎，連神魂都差點散了。”
夔追問：“那被汙染的人，就隻能被‘淨化’？”
“不然咋整？”壯漢嘖了聲，“潰墟這東西，沾著就甩不掉，除非把被汙染的部分連神魂帶道一起剜了。
沈維衍眉頭緊鎖，夔也繃得筆直。剝奪大道才能活？這對修士而言，與行屍走肉無異。畢竟修煉者一生所求，便是大道圓滿，若連這點根基都沒了，活著確實沒什麼滋味。
沈維衍低聲道，“與其被潰墟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倒不如徹底淨化來得乾脆。
夔點點頭，複又看向那騷動傳來的方向：“可這潰墟氣息頻繁外泄，恐怕不是好兆頭。剛才那鎮守修士說裂隙不穩，就怕壓不住了。”
沈維衍聽後，開口說道：“得了，這事兒也不是我們現在就能操心明白的。目前我們對很多情況還啥都不清楚呢。”說完，他轉頭看向夔，問道：“夔道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夔本來心裡想著繼續和沈維衍一同行動，畢竟兩人在之前的冒險中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共同麵對過不少危險。但轉念一想，他們二人非親非故，隻是在不久前才認識，雙方在行動上或許會有諸多不方便之處。而且經過剛才的戰鬥，夔也覺得自己需要時間鞏固自身狀態，順便打聽一下這片神秘區域的相關信息。
於是，夔思索片刻後說道：“我覺得還是留在這鞏固一下自身實力，順便四處打聽打聽消息。你呢，沈維衍道友？”
沈維衍其實也覺得單獨行動能更加靈活自由，更便於自己探索這片未知之地，追尋關於維度奧秘以及背後隱藏勢力的線索。聽到夔的話，他當即說道：“我也差不多是這個想法。各自行動的話，或許能獲取更多信息，效率也會更高。”
夔凝聚起一縷淡金色的能量：“這是我的一道氣息印記，若遇危險捏碎它，也能通過聯係，這樣大家也算分享消息有事幫助。”
沈維衍接過那縷道能量，指尖縈繞的混沌氣流與之輕輕一碰，便將其妥善收好：“彼此彼此。”他也分出一絲灰色氣流飄向夔。
就這樣，沈維衍和夔決定暫時分開，各自踏上不同的探索之路。
一個人行動的話，僅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想要徹底了解消息，遠遠不夠。於是，他在城中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向形形色色的修士打聽各種消息。
隨著打聽的深入，雖然潰虛之地危險重重，但也有一定機緣在其中。沈維衍思索再三，覺得這或許是一個突破目前僵局的契機。
沈維衍明白自己擁有虛維界，這讓他在麵對危險的禁地時，多了一份獨特的底氣。他覺得憑借虛維界那神秘莫測的力量，即便遭遇潰墟能量等棘手狀況，也不會輕易讓自己沾染到那些詭異且危險的氣息。
就這樣，沈維衍懷揣著這份自信與堅定，毅然決然出發。
此時，在潰虛之地的外層區域，由於潰虛能量不受控製地持續外溢，已然成為了一片令所有修士都望而生畏的險地。曾經，這裡或許還有一些膽大妄為的修士抱著僥幸心理前來探索，試圖尋找機緣，但隨著潰虛能量的不斷肆虐，越來越多的人在這片區域失去了蹤跡，或是被潰虛能量侵蝕，落得個悲慘的下場。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修士敢輕易涉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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