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看著周喬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心裡窩著一股火，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剛準備追上去，邊上一直沉默的老頭趕忙伸手攔住他，低聲說道：“李公子，算了。”李星眉頭一皺，滿臉的不耐煩，沒好氣地問：“李老，為什麼？”
老頭眯著眼睛，望著沈維衍遠去的方向，緩緩說道：“我看那個年輕男子不簡單。”李星一聽，好奇心頓起，忍不住追問：“李老，怎麼個不簡單法？他能有什麼厲害的？”
要知道，這個被稱作李老的人，可是一位修煉之人，在李家做供奉已經幾十年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索性都稱呼他為李老。李老在李家地位頗高，他的話，李星還是不敢輕易忽視的。
李老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我剛才留意觀察了一下那個年輕人，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眼神深邃，行動之間透著一種沉穩。而且，當我看向他的時候，總感覺他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留意著我。這種敏銳，絕非一般人能擁有的。”李星聽了，心中雖然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但李老的話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忌憚。他咬了咬牙，說道：“李老，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可咽不下這口氣，喬喬從來沒對哪個男人這麼好過，還拉著他的胳膊，這不是擺明了不給我麵子嘛。”
李老拍了拍李星的肩膀，安慰道：“李公子，咱們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衝動。這年輕人來路不明，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先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再做打算也不遲。而且，您彆忘了，您的主要目的是贏得周喬小姐的芳心，要是因為這點事把她惹惱了，可就得不償失了。”李星聽了李老的話，仔細想了想，覺得確實有道理。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好吧，李老，就聽您的。不過，我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小子，要是他敢對喬喬有什麼非分之想，我一定讓他好看。”說完，李星狠狠瞪了沈維衍離去的方向一眼。
沈維衍自然察覺到了身後那道不善的目光，卻沒放在心上。他此刻的注意力，全被前方展位上一塊半露的墨色原石吸引了——那石頭裡的靈氣，比之前那塊陽綠原石濃鬱數倍，還帶著種冰冽的清透感，像是藏了一汪深潭。
“就是這個。”他停下腳步，指著那塊原石對周喬說。
攤主是個絡腮胡大漢，見他們盯著這塊不起眼的墨石，笑道：“這可是從緬甸老坑挖出來的‘墨翠’原石，看著黑，打燈才知道內裡成色。不過價格不低，要八十萬。”
周喬卻看著沈維衍：“你覺得值？”
周喬二話不說：“買了。”剛要掃碼，身後卻傳來李星的聲音：“一百萬，這石頭我要了。”
他不知何時跟了上來，身邊的李老依舊麵無表情。李星揚著下巴，看向沈維衍：“怎麼？不可以嘛，你們出八十萬，我多出二十萬，價格者的道。”
絡腮胡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搓著手連連點頭：“這位公子說得是，買賣嘛，自然是價高者得！”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給沈維衍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事他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出得高呢。
李星得意地瞥了沈維衍一眼，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財力，掏出手機就要掃碼：“老板，轉賬吧，這石頭我要了。”
周喬臉色沉了下來，剛想開口反駁，卻被沈維衍按住了手腕。他看向李星，眼神平靜無波：“你確定要跟我爭？”
“爭？”李星嗤笑一聲，“這叫各憑本事。你要是拿不出更高的價，就彆在這兒耽誤人家做生意。”
沈維衍佯裝對那石頭仍不死心，對老板說道：“老板，您能再讓我看看這塊石頭嘛？”老板倒也沒多想，隨口應道：“可以。”沈維衍伸出手，看似隻是輕輕握住石頭，實則暗中運轉靈氣。暗中發力時，不僅震碎了內裡的玉質，還悄悄吸走了最核心的靈氣——此刻的石頭看著仍是塊墨翠，實則已成廢料，連之前那八十萬都不值。
沈維衍收回手，語氣平淡：“看來是我看走眼了。”他轉頭看向李星，“既然李公子這麼想要，這石頭就讓你吧，我們不買了。”
周喬，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李星手裡的石頭，又看看沈維衍平靜的側臉，滿肚子疑惑卻沒敢問。
李星捧著那塊“戰利品”，見沈維衍一行人真的走了，心裡的火氣消了大半，得意地對李老道：“李老，您看，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錢砸！
李老卻沒笑，他盯著沈維衍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李星手裡的原石，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剛才沈維衍握石頭的瞬間，他分明感覺到一股極細微卻霸道的靈氣波動，快得像錯覺——但修煉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那絕不是錯覺。
“李公子，”李老低聲道，“這石頭……還是趕緊處理掉吧。”
“處理掉？”李星莫名其妙，“我花一百萬買的，乾嘛處理掉？回頭雕個擺件送喬喬……”
“這石頭已經廢了。”李老打斷他，聲音裡帶著一絲凝重，“剛才那年輕人，是故意讓給你的。”
李星的笑容僵在臉上：“您說什麼？廢了？怎麼可能！”他把石頭往地上一磕，想證明它結實，卻聽“哢嚓”一聲，石皮裂開，內裡露出的哪是什麼玉，竟是一片灰撲撲的雜石，連最普通的翡翠都算不上。
“這……這怎麼回事？！”李星驚得後退一步，看著手裡的碎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這怎麼回事？！”李星驚得後退一步，看著手裡的碎石，有些不理解。
周圍的人也看出了不對勁，紛紛議論起來：“謔，一百萬買了塊廢料？”“剛才那小夥子是不是早就知道啊？”
絡腮胡老板也傻眼了，摸著後腦勺喃喃道：“邪門了……剛才明明看著像好料啊……”
李老望著沈維衍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眼底終於露出一絲真正的忌憚。那年輕人不僅能看穿玉石，還能不動聲色地毀掉它，這份駕馭靈氣的手段，比他高出太多。
“這趟渾水，咱們還是彆蹚了。”李老拉住還在發愣的李星，“回去吧，跟老爺說一聲，這周喬身邊的人，不簡單。”
李星攥著手裡的碎石，指節泛白，心裡又氣又怕。他第一次覺得，那個穿著普通t恤的沈維衍，像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讓他莫名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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