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鄭重地點點頭，說道：“大長老，我剛從輪回之地回來，在那裡遇見了滅生。”
大長老周身的深紫光暈微微一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禁問道：“你竟然見過滅生了？看來在這過程中，你必定也見過初，或者木了吧？”
沈維衍如實回應：“我見過初前輩了，隻是還沒有機緣見到木前輩。通過與初前輩的交流，我對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有了了解。”
大長老轉過身，黑曜石平台邊緣的符文石柱突然亮起，幽藍符文順著地麵蔓延，在他腳下織成一張蘊含反質規則的巨網。他的聲音褪去了之前的金屬質感，變得沉邃如深淵：“我名為滅。”
“在滅生尚未誕生之時，這方宇宙隻有初、木、反——也就是我三人。我們是原初之地最早誕生的最強生命形態，各自執掌原初規則。”
“初代表因果，以輪回為秤，稱量萬物生滅。
木代表生機，以繁衍生息為力，讓混沌中開出秩序之花。
而我，代表相反。”滅的深紫光暈驟然膨脹，又瞬間收縮，“凡有因，便有反因。凡有生，便有反生。我是秩序的倒影，是生機的暗麵，是讓一切能量形態得以平衡的‘反’。這也是反質之地的誕生由來。”
大長老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遙遠的過去，而後又緩緩接著說：“然而，滅生的出現，徹底打破了這原本的平衡。他同時擁有原初和反質兩種能量，從生命形態上來說，他可以說是我們三者的結合體。當我們察覺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借助輪回通道，悄然進入了輪回之地。我們對此根本毫無辦法，而如今，他更是已經完全控製了輪回，我們越發拿他沒轍。他這是打算徹底把原初之地融入他所掌控的輪回之中，一旦讓他得逞，到時候我們也會被他湮滅。那時，他將會再一次實現生命形態的躍遷，跨越我們這方維度，成為一種全新的生命。”
說到這裡，大長老的目光緊緊鎖住沈維衍，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既有審視又帶著一絲期許。“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你目前的表現，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你與滅生不同，你代表了平衡，這或許就是打破滅生關鍵所在。”
沈維衍沉默地聽完，這些話和初說的差不多，於是說道：“反長老，您說我有平衡之力，或許能成為打破困局的關鍵。但我心中尚有疑惑——滅生既是三位前輩力量的畸形結合，又已掌控輪回，如今更是要吞噬原初之地完成躍遷。僅憑我一人，即便掌握了平衡之道，恐怕也難以與他抗衡。”
反長老歎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為何會有反質之地、太初奇點以及原初木府嗎？”
沈維衍搖搖頭：“這就不清楚”此時的他，隻知道這幾個地方似乎分彆代表長老他們三人，但具體緣由並不清楚。
反長老，緩緩開口解釋道：“這是因為我們三人隻能依托於各自所在的地方，根本無法離去。一旦離開，我們便不再是原靄生命層次，而會淪為尋常的原初生命存在。而且，即便我們三人相遇，彼此之間也會相互排斥，這是這方宇宙的規則，從誕生一開始就注定如此。”
沈維衍聽聞此言，恍然大悟。這一瞬間，仿佛有一道光在他腦海中閃過，點醒了他。他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心中豁然開朗：這麼說來，滅生能在輪回之地那般肆無忌憚，甚至將輪回法則玩弄於股掌，正是因那裡成了他的‘根’。就像反質之地是大長老命基，原初木府是木前輩的依托，輪回之地便是他維係‘原靄生命層次’的枷鎖，也是他的憑仗。
這層道理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此前諸多困惑。三位受限於初始地，離開便失卻至高層次，滅生縱然詭異，終究也逃不脫這方宇宙的根本規則——他的強大，同樣錨定在某片特定領域。
“如此說來，輪回之地既是他的力量源泉，也是他的破綻所在。”沈維衍抬眼看向反長老，目光銳利如淬煉過的鋒芒，“若能將他誘出輪回之地，或是……直接動搖那片領域的根基，他的‘原靄層次’便會崩塌，屆時……”
反長老周身的深紫光暈猛地一蕩，顯然有意義：“你竟能在此時勘破這層關竅……看來，你與這方規則的契合，遠超我的預料。”
他沉默片刻，深紫光暈緩緩平複，聲音卻添了幾分凝重的肯定：“你說得沒錯。輪回之地於滅生，便是不可離的根基。他越是想將原初之地融入輪回，就越會被那片領域捆得牢固。一旦根基動搖，他那看似無匹的力量便會如潮水般退去——這便是他最致命的破綻。”
“隻是，動搖輪回之地的根基，無異於在初的因果秤上掀翻秤盤，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更大的混亂。”反長老的目光投向沈維衍，“而能在輪回與反質、原初之間自如穿梭，又能承載平衡之力的，縱觀這方宇宙，恐怕唯有你一人。”
反長老手一揮，一顆通體流淌著暗紫色光澤的晶石憑空浮現，懸浮在兩人之間。晶石內部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反質能量在奔湧，隱隱透出與這方天地同源的韻律。
“你如今已是原胞生命層次，”他的目光落在晶石上，聲音沉緩而有力，“我能看出，你生命層次早已足夠支撐你突破至原靄生命層次。隻是，這方宇宙的規則便是如此——若無一方界域作為根基，將自身力量與界域規則相融，你永遠無法真正踏足那層境界。”
他指尖輕彈，晶石微微震顫，散發出更濃鬱的反質波動：“而且，尋常界域還不行。它必須能承載你身上原初、輪回與反質這三重力量的交融，既要是你的‘根’，也要是平衡之力的‘容器’。
滅生有輪回之地，我們三人有各自的依托，你若想成就原靄，也必須尋到屬於自己的那方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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