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道：“有能力在此地撒野，便該有能力得知——我既敢出手，就不怕結下因果。”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周身輪回道韻悄然流轉，雖未顯露鋒芒，卻讓那兩人莫名感到一絲心悸，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修士，而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星海。
“好了，如今，空間亂流越來越烈，再耽擱下去，誰也彆號。”沈維衍目光掃過兩人，“要麼現在收手，各尋機緣；要麼，便一起被這裂縫吞了，省得汙了此地。”
話音剛落，那道空間裂縫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邊緣的想好。”流猛地向外擴張，石盒上的玉符靈光瞬間黯淡了幾分，顯然已快支撐不住。壯漢與瘦高修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
這時候，沈維衍不再遲疑，伸手一拉那青袍修士的手臂，同時將自身輪回道韻運轉到極致。兩人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貼著星岩表麵疾掠而出，速度快得隻剩下一道殘影。
“你！”青袍修士猝不及防，卻被沈維衍帶著衝出了數丈遠，回頭望去時，那道空間裂縫已猛地擴張數倍。
直到遠離了那片區域，沈維衍才放緩速度，鬆開了手。青袍修士踉蹌幾步，捂著流血的肩頭，望著沈維衍的眼神複雜：“道友為何……”
為何要救自己呢？這是青袍修士心中的疑問。
沈維衍微微挑眉，神色間帶著幾分好奇地說道：“算是好奇吧，想知道這裡麵究竟有什麼。”
青袍男子微微一怔，隨後緩緩說道：“多謝道友，我叫秦滄。這其實是一個維度碎片。這東西對於我們維度生命來說，是難得的好東西。所以那兩個人才會……這裡麵其實有不少碎片，既然你也參與進來了，咱們就平分吧。”
沈維衍聞言，眸中閃過一絲了然。難怪那兩人會如此瘋狂，原來是為了維度碎片。
秦滄，喘了口氣，繼續道：“維度碎片裡蘊含著精純的本源之力，對我們維度生命穩固道基、提升修為都大有裨益，尤其是這種從空間裂縫中誕生的，更是罕見。”
他頓了頓，看著石盒：“這裡麵便是大部分碎片，本想獨自煉化，卻引來覬覦。道友既出手相救，又與我一同脫險，這份機緣自然該分你一半。”
沈維衍聞言，坦然點頭：“既如此，便依秦道友之意。”
他並未過多計較碎片多寡，隻是從石盒中取了約莫半數，皆是此前感應到帶有死寂與新生交織氣息的碎片，其餘則留給了秦滄。這般乾脆利落的態度，倒讓秦滄眼中多了幾分認可。
“道友倒是爽快。”秦滄笑了笑，將剩餘碎片收入儲物袋，“這些碎片蘊含的本源頗為霸道，直接煉化恐傷根基，道友若不嫌棄，可隨我回城內住處，那裡有靜心法陣，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沈維衍略一思索便應下了。他初來維城，確無合適的靜修之地，秦滄的提議正合他意。
兩人結伴返回維城，一路無話，卻也默契漸生。回到城內秦滄的居所——一處布置簡潔的石屋，沈維衍便徑直走入法陣之中，盤膝而坐。他取出分到的維度碎片，指尖凝起輪回道韻，小心翼翼地引動碎片中的本源之力。
那些碎片遇上傳回道韻，竟如冰雪消融般化作縷縷流光，順著他的經脈緩緩滲入體內。精純的本源之力遊走間，與他此前消化的收獲漸漸融合，原本有些滯澀的道基，竟真的泛起了溫潤的光澤。
沈維衍閉上眼，全心沉浸在煉化之中，周遭的一切聲響都漸漸遠去，唯有體內道韻流轉的嗡鳴，與法陣的韻律交織在一起，彙成一曲玄妙的修行樂章。
沈維衍剛收功起身，周身還縈繞著未散的本源光暈，出來j，就看向秦滄，見他氣息沉穩，顯然也已煉化完畢，便拱手笑道：“秦道友根基紮實，煉化起來想必更顯從容，倒是我借了靜心法陣的便利。”
秦滄擺了擺手，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幾分讚許：“道友客氣了。維度碎片霸道，尋常修士煉化半數便需調息數日，道友能在短短時間內儘數吸收，道韻還如此精純，這份修為，秦某佩服。”
他頓了頓，又道：“看道友氣息，似乎在修行輪回一道？”
沈維衍不置可否，隻是笑問：“秦道友何出此言？”
“方才煉化時，隱約感應到道友那邊有生死交替的道韻流轉，與我曾見過的一位輪回修士有些相似。”秦滄坦然道，“若真是如此，那這些維度碎片，對道友而言怕是收獲不小。”
沈維衍心中微動，沒想到秦滄竟能察覺到這層，便也不再隱瞞：“略通皮毛罷了。”
秦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笑道：“萬法閣的拍賣會，道友還去嗎？那枚維度源晶，對輪回道修行亦是助力，或許值得一去。”
沈維衍點點頭，道：“想去看看是自然的，即便拍不下，見識一番也是好的。隻是……”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初來這宇宙，身上可沒多少能拿出手的東西，說是一窮二白也不為過，怕是連參與競價的資格都未必夠。”
秦滄聞言，倒也不意外，畢竟維度源晶這類寶物，價值早已超出尋常資源的範疇，尋常維度生命確實難以染指。他沉吟片刻，道：“道友不必憂心。萬法閣的拍賣會並非隻認高階資源，有時一些特殊的本源碎片、或是蘊含稀有道韻的材料，也能作為競價籌碼。道友要是有，說不定就能入得了某些修士的眼。”
沈維衍聞言，隻能訕訕一笑，含糊道：“多謝秦道友提醒，我這便翻翻，看能不能找出些能用的東西。”
他心裡卻再清楚不過，自己初來乍到，除了剛煉化的維度碎片和一身規則感悟，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籌碼。至於其他物件，有些涉及秘密也不能拿。
這般想著，他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看來這次拍賣會，多半隻能當個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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