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聽了沈維衍的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道:“螢衍道友考慮得周全。這血河渡處處透著古怪,確實不能掉以輕心。”
於是,兩族眾人稍作休整後,便繼續小心翼翼地在血空間中前行。一路上,他們一邊留意著周圍是否有其他勢力的蹤跡,一邊警惕著可能出現的新危險。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頭密匝匝的紅岩漸漸稀疏,朦朧紅光裡,一片灰撲撲的石林若隱若現。骨紋族一個眼尖的子弟忽然抬手:“螢衍哥!您瞧那邊——”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石林縫隙裡飄著幾縷淡紫煙,煙尾還沾著未熄的火星,瞧著像是剛動過手。沈維衍指尖淡青螢光微凝,正要開口,卻見石林深處又閃過幾道灰影,伴著細微的窸窣聲——竟是影蛛族的隊伍,正縮在石柱後往這邊窺望,看模樣是剛結束一場纏鬥,不少人身上還沾著血汙。
“是影蛛族的人。”骨瓷低聲道,手臂上灰黑色的紋路悄然亮了幾分,“看他們架勢,經曆了一戰。”
沈維衍聽聞,朝著影蛛族所在的方向走去。待走近些,沈維衍微微拱手,示意並無惡意,開口問道:“諸位,看你們似乎剛經曆一番苦戰,不知情況如何?”
影蛛族眾人見是沈維衍和骨紋族一行人,原本緊繃的神經稍鬆了些。其中一位身形較為壯碩,額頭上有道細長疤痕的影蛛族人站了出來,回了一禮,苦笑著說道:“唉,彆提了。我們也遇見了一座古怪的雕像,那雕像渾身透著血煞之力,厲害得緊。我們族中雖奮力抵抗,卻也傷亡不少。”
沈維衍心中一動,追問道:“那座雕像可是如這般高大,周身散發著強烈的血煞氣息,攻擊之時還會引發空間震動?”
影蛛族人連連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那雕像力大無窮,且似乎與這血空間的力量相連,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脫身。”
沈維衍與骨瓷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沈維衍接著說道:“看來這血河渡下方的雕像絕非偶然出現,恐怕與血骨族的陰謀有著緊密聯係。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影蛛族那位領頭的族人看了看身後帶傷的同伴,麵露猶豫之色,說道:“我們本想繼續探尋,可如今族人受傷眾多,實力大減。準備返回上方了”
沈維衍思索片刻,說道:“不瞞你們說,我們也在尋找其他勢力,想著聚攏在一起,共同應對這血河渡的危機。若是你們願意,不妨與我們同行。多一份力量,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影蛛族這人聞言,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看向身後一眾或坐或靠、氣息虛弱的族人,眉頭微蹙著沉吟起來。
沉默片刻才開口,聲音裡帶著些遲疑,“隻是我們如今這副模樣,怕是會拖累你們……”
“說的哪裡話。”骨瓷上前一步,手臂上的灰紋淡了些,語氣卻懇切,“這血河渡裡危險遍布,單打獨鬥才是真的凶險。你們熟悉影蛛族的隱匿術,我們流螢族能探明暗障,骨紋族也有幾分防禦的手段,湊在一處反倒穩妥。”
他話音剛落,影蛛族裡一個年輕些的子弟忍不住插了嘴:“我覺得…他們說得對!方才若不是我們人多,怕是連那雕像的邊都繞不過去,這會兒若孤身回去,指不定還會撞上什麼。”
那人瞥了那子弟一眼,又看向沈維衍——對方倒不像是隨口客套。他終是鬆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既如此,那我們就厚著臉皮應下了。”
沈維衍頷首笑了笑:“不必客氣。都是為了能在這血河渡裡多一分生機罷了。你們先歇片刻,給受傷的族人簡單處理下傷口,我們在此處守著,稍後一同往。
影蛛族眾人聞言,臉上都鬆快了些,連忙扶著同伴靠到背風的石柱後,從行囊裡翻出傷藥來。骨瓷湊到沈維衍身邊,壓低聲音:“影蛛族雖善偷襲,卻也算是人手,這會兒收了他們,倒是添了層助力。隻是那雕像……”
沈維衍望著石林深處那隱約的血煞之氣,指尖的淡青螢光微微晃動,低聲對骨瓷道:“影蛛族遇上的那雕像,怕不是天然生成,倒像是血骨族留下的傀儡手段。
“傀儡?”骨瓷眉峰猛地一蹙,手臂上的灰紋因心緒波動又亮了幾分,“若真是血骨族的傀儡,那他們在這血河渡布的局,怕是比我們預想的要早得多——這是早就設好了陷阱,就等各族踏入呢。”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另一處傳來一陣強烈的打鬥波動,那股波動仿佛是從地底下翻湧上來,攪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震顫起來。沈維衍心中一緊,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喊道:“大家跟緊我!”便帶著眾人迅速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趕去。
眾人一路疾行,腳下揚起陣陣血紅色的沙塵。隨著靠近,那打鬥的聲響愈發清晰,其中夾雜著怒吼聲、能量碰撞聲,還有一種沉悶的撞擊聲,仿佛是什麼沉重的物體在不斷砸落。不出所料,待他們趕到時,隻見一座高大的雕像正矗立在場地中央。
兩隻巨大的手臂揮舞著,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強風,與周圍一群人打得難解難分。
沈維衍定睛一看,發現與雕像戰鬥的竟是鱗蟲族。鱗蟲族的族人渾身覆著堅硬的鱗甲,在血煞之氣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他們有的揮舞著鋒利的爪子,試圖攻擊雕像的關節部位
然而,麵對這座詭異的雕像,他們的攻擊似乎效果並不顯著。雕像身上僅僅出現了幾道淺淺的劃痕,可它的反擊卻威力驚人,每一次揮動手臂,都能將靠近的人震飛出去。鱗蟲族已有不少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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