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血空間一處血色迷霧中,濃稠的血煞幾乎凝作實質,十幾道身著暗紅骨甲的身影正圍聚在一塊黑石旁。石上刻著繁複的血色紋路,紋路間隱隱有微光閃爍,映得為首那人臉上的血紋愈發猙獰——正是血骨族的血衣。
他指尖正按在黑石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尾的血紋隨著呼吸微微跳動。
“廢物。”血衣喉間擠出一聲低罵,聲音像淬了冰,“又毀掉了我三座雕。”
這些雕像,乃是他耗費了大量心血與血河渡特殊力量相結合的產物,本以為足以阻擋各族修士的腳步,成為血骨族陰謀布局中的關鍵防線,卻沒想到如今被這群人如此輕易地突破。
這時,一個族人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血衣大人,時間快到了,血池已經有生命跡象要誕生了。這些族群也快要靠近這方區域,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抵抗不了。”
血衣自然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血骨族的老祖受到外方那些族群老家夥的牽製,無法進入這血空間。
而如今,他們血骨一族寄予厚望的新生命正在血池中孕育,要知道,能從血河渡誕生的生命,最低限度都是和老祖一樣的零維境存在。
這新生命,承載著血骨族稱霸的野心與希望,是他們整個族群崛起的關鍵契機。一旦新生命誕生,血骨族便有了足以改寫格局的強大助力。但在此之前,必須抵住破壞,來完成這場關乎血骨族命運的布局。
“哼,加快動作。”血衣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啟動其他防禦,絕不能讓那些家夥乾擾到血池新生命的誕生。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將他們阻攔在外麵!”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圍聚在黑石旁的血骨族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待族人退去,血衣重新將手按在黑石上,指尖貼著紋路輕輕摩挲。黑石下隱隱傳來微弱的搏動聲,像是某種生命在沉睡中呼吸——那是血池裡的“種”。他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帶著幾分狂熱:“再等等……等你出來,這些礙眼的家夥,都得成你的養料。”
其實血骨族也有自己打算,之所以放任進來還有一個方麵考慮就是誕生後的血食物,要知道血骨族本就是吞噬完成提升,這簡直就是。
這簡直就是為新生命量身定做的“養料庫”。隻是收益風險並存,如今看來風險要大一點畢竟雕像這個已經被抱團破解。
血衣指尖加重力道,黑石下的搏動似乎更清晰了些,他眼底的狂熱又深了幾分:“放心,等你醒了,這滿空間的‘點心’,管夠。”
血霧順著石上的紋路往裡滲,像是在給那未出世的生命傳遞訊息,黑石周圍的血煞都跟著顫了顫,帶著股迫不及待的貪婪。
而沈維衍這邊,得益於各族抱團協作的強大力量,血空間中之前給他們帶來諸多麻煩的雕像,如今已經基本消失不見。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攻勢下,一座座雕像被成功摧毀。此刻,大家信心滿滿,繼續朝著血空間的更深處進發。
隨著深入血空間,沈維衍心中的疑慮愈發濃重。他心裡清楚,這一切亂象皆是血骨族在背後搞鬼,可一路走來,卻連一個血骨族人的影子都沒瞧見。
按理說,血骨族既然處心積慮地布置了這一係列的陷阱與障礙,沒道理不在這血空間裡安排人手看守或者搞破壞。可如今,除了那些被他們一路摧毀的傀儡雕像,整個血空間安靜得有些反常,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他偏頭看向身旁隊伍的枯澤,見他帶著同時那蝕葉族皺眉,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
“枯澤,”沈維衍放緩腳步,低聲問道,“你感覺如何?這一路……太靜了。”
枯澤沒想到沈維衍會主動搭話,他頓了頓沒在意之前輸給沈維衍,指尖掐了個簡單的探查訣,指尖泛出的淡綠靈光剛探出丈許,就被濃稠如漿的血煞吞了個乾淨。他收回手,歎了口氣:“何止是靜,這血煞比前頭濃了數倍,偏又不見半分異動——事出反常,必為妖祟啊。”
與此同時,隊伍另一側的玉鱗族那邊,花嬋也正蹙著眉。她指尖拂過身旁同族修士的鱗甲,那原本瑩潤的玉鱗上,竟凝了層極淡的黑霜。“不對勁,”她聲音清冽,帶著幾分警惕,“這血煞在吸我們的能量,方才我叫水族‘水元盾’維持得格外費力。”
她抬眼望向隊伍前方,目光與沈維衍遙遙對上,兩人眼中都藏著同一份疑慮。
“螢衍道友,”花嬋快步從玉鱗族隊伍那邊靠過來,玉色的裙擺掃過被血煞浸染的地麵,帶起幾縷淡白的光塵,“你說如今雕像沒了,按常理說血骨族該派人來纏鬥才是,怎麼反倒連個影子都不見?
她指尖捏著片半透明的鱗甲,是方才從族弟身上揭下的,鱗甲邊緣已泛出灰敗的色澤,“我方才試過,用族中秘術探這血霧,竟被硬生生擋了回來。倒像是……他們故意把路讓出來,就等著我們往深處走。”
沈維衍還沒接話,一旁的枯澤忽然“嘖”了一聲:“不止。你們瞧腳下。”
眾人低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起,原本雜亂的地麵竟隱隱浮出暗紅色的紋路,隻是被厚厚的血煞蓋著,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那些紋路蜿蜒交錯,正悄無聲息地朝著隊伍四周蔓延。
沈維衍抬手止住腳步,目光掃過圍攏過來的各族修士,沉聲道:“各位,其實在下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一些其餘族修士也有了議論:“一路過來,雕像雖多,卻不見半個血骨族人看守,這血空間深處血煞濃得化不開,偏又靜得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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