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安目光沉沉:“姐,你捫心自問,我們真的欠你的嗎?”
“我……”許世芳憤怒至極,可她從來沒見過表情這樣難看的弟弟。
“老是將當年的事擺出來說,好,那我們就來仔細算算,你給我的幫助,隻有我剛成家時吧?老三多了一條,就是他開店時找你借了錢,除此之外,還有彆的嗎?”
許世安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格外平淡:“我借你的錢,第三年就還清了,另外每年還給羽童不少壓歲錢,可自打妙妙出生之後,你就說以後都有孩子,不必再給來給去。”
“那點壓歲錢你也值當提?”
“是不值當提,但還有你和姐夫每年的生日、每年的端午、中秋、過年,我們哪次沒少送禮?”
許世芳表情不自然:“你們過去,還不是要我來招待?”
“那麼請問每次都是誰在做飯,誰來洗碗?”
高茹聽著心裡悶悶的,沒想到老許都記在心裡呢!
“還有你上次住院,是不是高茹去伺候?鐘羽童帶回來幾次男朋友,我們也是不是都給了紅包?”
許世芳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氣急敗壞,怒道:“這些小事也難為你全都記在心裡。”
“我們給你們做的就是小事,你給我們做的,就必須掛在嘴上一輩子是吧?既是小事,妙妙和李淮結婚時,你怎麼一個紅包都不拿?”
他頓了一下,也怒:“而且每次見到李淮你都詆毀,他是我們家的女婿,不是你的!妙妙沒和他分手嫁給你領導的兒子,你就不爽,你就耍脾氣,你憑什麼啊?”
“我……”
“姐,老三兩口子為什麼不再和你聯係、來往,你心裡沒數嗎?隻是借你點錢,不是欠你一條命,而且借的錢早就連本帶息的還了,你還有臉拿店鋪的租金和轉讓費?早知道你這樣,借高利貸都比這劃算。”
“你今天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兄弟心胸這麼狹隘。”
“我們心胸狹隘?姐,你怎麼好意思說這四個字的?”許世安說完這些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十分的疲憊。
“姐,我也大致猜到你們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麼,無非是為了妙妙的婆家那邊,死心吧,我們不會去麻煩妙妙。”
鐘羽童一聽急了,忙拉她媽的衣袖。
許世芳指著許世安的鼻子罵:“你個忘恩負義的,如今攀上豪門親家就嫌棄我們了是吧?妙妙如今有門路,幫一下羽童怎麼了?以後羽童好了,對妙妙不也是幫襯?”
“說這話也不嫌羞?明明是求人,還說是幫妙妙。”
許世安懶得再和她多說,對著鐘羽童道:“羽童,我這個做舅舅的勸你一句,人要務實,彆年紀輕輕的就學你爸和你媽自視奇高、看不起人那一套。”
鐘羽童被說得臉色通紅,羞恥心達到頂峰,從來都是老實不吭聲的舅舅,居然這樣評價她!憑什麼?
“許世安,我女兒用不著你來教育!”
“姐,你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寶貝啊!妙妙也是我的寶貝!”
這是許世芳頭一次看這個弟弟的眼神感到害怕,囁嚅著說不出話。
“走吧,以後不提妙妙婆家的事,我還叫你一聲姐。”
母女兩個沉默的坐在車上,鐘羽童不甘心:“媽,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許世芳今天算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她沒想到兩個弟弟早就對她積怨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