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醫生給她開了消腫藥膏,順帶關注一下有沒有頭暈惡心的症狀。
“你頭真的不暈?”舒洛一比她還要謹遵醫囑,一路上同樣的問題她問了有不下十遍。
應筠知道她是關心自己,耐心地搖頭回答:“不暈,不惡心,也不想吐。”
舒洛一看她除了腦袋上的包看著顯眼一點,臉色確實是不錯,這才安下了心來。
她們簡單在食堂吃了一口,時間卡的剛剛好,挽著手一塊晃晃悠悠地往教學樓走。
“話說老妖婆昨晚真的沒為難你?”大學四年,舒洛一也深知她們這位道貌岸然的江蕙老師是什麼人。
昨晚若不是應筠及時給她發了已經脫身的信息,她是真有打算帶著警察衝過去救人的。
應筠提起這事就想起了昨晚的夢,和夢中的人,她沒由來的有些心虛,低頭輕“嗯”了一聲。
耳畔邊垂落的發絲恰到好處地為她掩住了染上紅霞的耳尖。
舒洛一才不信江蕙能良心發現,咂著嘴評判道:“老妖婆一定是虧心事做多了,晚上走夜路跌坑裡去了。不過咱們還是得小心點,她指不定會在背後使什麼陰招呢。”
舒洛一的擔憂言之有理,雖然昨天晚上的陣仗大概會讓江蕙有所忌憚收斂,但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威懾的餘威總有消散的一天。
到那時候……
她應該會選擇賭一把。
應筠並不傻,自從發現江蕙的真麵目起,每一次與她的談話,外出,她其實都有錄音。
當今社會對於女性的道德評判標準極高,這樣的錄音,其實是一把雙刃劍。
真要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她雖然也有可能會遭受非議,但江蕙的處境也一定不會好過。
至於今天,應筠抬頭看了看天,北城空氣清新的好天氣,多難得。
所以,就好好享受陽光好了。
快走到教室的時候,應筠掌心的手機震了震,打開一看,是境外電話。
她沒接,直接掛斷,拉黑,一氣嗬成。
舒洛一一瞧她這動作就知道,“又是鄭瀾亭打來的?”
應筠說:“應該是。”
舒洛一提到他就煩,不耐地抱怨,“你們都已經分手一年了,他怎麼還陰魂不散呀!前任就應該老死不相往來他沒聽過嗎!老鬨這麼一出算什麼意思,就嘴上說得好聽,有本事彆出國呀!”
應筠和鄭瀾亭是大二時在一起的,鄭瀾亭追了她大半年,應筠才鬆口同意。
兩人的確是度過了一段甜蜜的戀愛時光,鄭瀾亭也一直對她很好,好到連出國都想帶著她一起。
應筠還記得那天鄭瀾亭抱著她,是如何在他耳邊規劃他們的未來的,“阿筠,你不用擔心的,學費這塊我家裡的會負責,等回國後,我們就結婚……”
應筠拉開了他的手,冷靜地看著他,“瀾亭,你有沒有想過我不願意呢,不願意和你一起出國,也不願意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