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筠數了數零的個數,又揉揉眼睛,確認了一遍。
她是沒看錯。
應筠走著走著突然就感覺自己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手指顫顫巍巍地打下幾個字,「你是不是多打了兩個零?」
說實話,兩千她都覺得是說多了的。
沈嶠南沒長篇大論地和她解釋,一個語音電話直接撥了過來。
應筠看了眼已經打開的電梯,抱歉地和禮賓員笑笑,走到一旁,接通了電話。
手機還沒貼到耳邊,就已經能聽見沈嶠南的大嗓門在喊了,“姑奶奶,您快點兒成嗎,我這兒還有事呢,把卡號告訴我,我把錢轉給你。”
應筠愣了一瞬,轉而一本正經地問他:“你叫我什麼?”
沈嶠南沒多想,以為是她聽不慣這些,“嫌這稱呼不好聽啊,那我叫你恩人?神女?”
這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應筠眉間聚起一道細線,略帶不滿地糾正他,“你能彆亂喊嗎?”
“我沒亂喊啊。”沈嶠南說,“真心誠意的,昨晚真謝謝你,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挨嘉淮哥多大一頓罵呢。”
昨晚,又是昨晚。
她昨晚到底乾嘛了!
應筠聽到昨晚兩個字都快有ptsd了。
她帶著滿腔疑問,躊躇開口,“昨晚……怎麼了嗎?是有發生什麼嗎?”
沈嶠南沉寂了兩秒,隨後,緊跟著一連串爽朗的大笑聲。
應筠為了保護自己的耳膜,嫌棄地把手機拿遠了些。
“不是。”沈嶠南笑夠了,才問:“兩杯米酒,你斷片啦!”
雖然是有些丟人,但應筠還是實事求是地點了點頭,“嗯。”
她連什麼時候加的他微信都不知道,能不是斷片嘛。
沈嶠南滔滔不絕地講起她的光輝事跡來,“說起昨晚,那您可真是威震八方,名揚四海啊……”
他這是在講相聲?還是在給她展示他的成語儲備有多豐富?
一段極誇張的形容詞贅述後,應筠才好不容易從中提取出一些關鍵詞彙來。
拉手!好凶!不喜歡!
所以,葉嘉淮真沒騙她!
她是真冒犯了他!
她怎麼會有膽子去拉他的手指,說他凶的?
“我是真好奇誒,當時還跑到裡間的屏風那兒悄悄聽了一嘴,你知道你還說什麼,你問嘉淮哥是不是老男人!你知道我當時憋住笑掏出來是有多麼不容易嗎!”
她現在知道了,要不然這會兒電話對麵的人也不會笑得這麼開心了。
應筠覺得自己有些腿軟,頭暈眼花的,不太願意相信現實,“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誰騙你誰是你孫子!”沈嶠南信誓旦旦地保證完,說:“行了,不跟你聊了,趕緊把卡號發給我,我好給你轉錢啊。”
應筠扶著牆,穩住身形,“這錢你還是彆給我了,給葉……嘉淮吧。”
這樣的傻姑娘沈嶠南還是頭一回碰上,有錢都不收,這不是傻是什麼。
他不解地說:“嘉淮哥說給你的呀。”
應筠惱怒地說:“我也不知道一盤玩這麼大呀!”
要是知道,一盤十個是這個意思,她肯定不會在那張椅子上多待一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