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蠱惑,可人總要抱著“萬一呢”的想法,去試一試。
應筠緊咬著牙關,擠出三個字,“葉嘉淮。”
葉嘉淮忽略她臉上不甘心,聽得挺滿意,“這不是能叫的挺好。”
應筠對他的誇讚心無波瀾,滿心都是離開兩個字,伸手推了推他,說:“這下您可以鬆開了吧。”
葉嘉淮很無賴地聳聳肩,“不想放,怎麼辦呢。”
應筠抬眼,狹長的眼眸瞪圓,怒目而視,“你答應了我要鬆開的。”
葉嘉淮拿她剛剛說過的話來堵她,頗身不由己的口吻,“怎麼辦呢,阿筠,我今晚喝了酒,也醉了,阿筠剛剛不是說,酒後說過的話,不能作數?”
他欺負人。
應筠覺得自己傻,怎麼會覺得他是什麼好人,明明就是頭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她那麼傻,是她做錯了。
委屈感湧上心頭,眼眶裡一瞬間蓄滿了淚,淚珠似墜非墜地掛在下眼瞼,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倔強。
可憐巴巴的。
小姑娘大概是在自己腦袋裡裝了什麼警鈴,一要放下戒備,願意對他袒露心扉,親近些,那警鈴就頓時鈴聲大作。
小貓方才願意往外伸出爪子邁一步,鈴聲一響,她“咻”一下,便又躲回那座給自己築造的堅硬堡壘裡。
連個影兒都沒給他留。
從小到大,不論是做什麼,葉嘉淮素來都清楚明白自己的欲望。
而對應筠,一開始的確隻是覺得她有意思,無傷大雅的逗一逗,或者說順手幫一把。
是從哪一次開始心思開始轉變了的呢,這是個積少成多的過程,溪流彙聚成汪洋。
等到欲望膨脹到被發現時,幽微的旖念已經演化為具體的畫麵——他要把她劃分到自己的領地裡,揉按在懷裡,侵占她的每一寸呼吸。
葉嘉淮今夜本來是不打算心軟的,決心要把她那小腦袋瓜裡的警鈴給摘了,推翻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堵牆。
他是個極度講求效率的人,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能快速的,準確無誤地看到成果。
唯獨麵對眼前這個小姑娘,三番兩次的,關係卻始終止步不前。
應筠成了他四平八穩的人生中的一個例外。
而現在這個例外,正在他麵前垂眸欲泣,那麼的傷心。
葉嘉淮不得不承認,此刻,他為她的哀愁而動容。
說白了,他見不得她掉眼淚,尤其還是因為自己。
都已經破了例,一次兩次又有什麼區彆呢。
“又哭。”葉嘉淮低歎了一聲,輕擰了下她的臉蛋,“是不是隻有喝醉了,你才能願意對我敞開心扉?”
喝醉了,他們也不是能互訴衷腸的關係,應筠分明清楚這個道理,可還是會為他那聲歎息中的無可奈何而生出一瞬的恍惚。
葉嘉淮掐著她的下巴,抽紙要給她擦淚,應筠下意識就要往後退,卻又掙不開他的手,忽的,湧出來的淚更多了。
她鑽牛角尖的時候是真的強,抱著要和他僵持到底的決心。
他不讓她躲,她就閉眼不看他,任由臉上掛滿擦不儘的淚痕。
兩相對峙,妥協的人,是葉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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