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筠好像知道自己自己先前總是逃避的原因了。
和這樣的人,經曆一次極致歡愉的夜晚,是會上癮的,如同墜入深不見底的蜜罐裡,讓人心甘情願地淪陷進去。
她喜歡葉嘉淮吻著她的額角,嘴角掛著笑意誇讚她,說:“我們阿筠好乖,再來一次好不好。”
她也喜歡他情動時眉頭皺起又舒展開的模樣。
怎麼會有人不管什麼模樣,都能這樣讓她心動呢。
應筠隻記得鬨到後半夜,她已經精疲力儘,嗓子啞的叫不出聲來。
葉嘉淮抱著她喂了水喝,就倚在那烏木桌旁,應筠無措地搖著頭,回頭想去去推他。
方才灌下去的水流並未能潤澤嗓音,她啞著嗓子說:“不可以了……”
“可以的,我們阿筠很厲害。”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扶著她細軟的腰肢。
很有耐心的,像是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就這麼哄著她。
明明是個風平浪靜的夜晚,在這間臥室裡,季節時令卻好似徹底與現實反轉過來,時光回溯到他們初識的那個悶熱潮濕的夏日,時不時總有一場淅淅瀝瀝的細雨落下。
葉嘉淮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應筠身上似乎全然失了控。
斷斷續續的嚶嚀聲落入耳中好似夜鶯在啼叫,一聲聲嬌媚得不行。
他總想著再聽一聲,這個念頭就這麼無休無止的,在他答應完應筠,說是最後一次後又總是重新翻湧上心頭。
頭一回在她麵前食了言,還不止一次。
葉嘉淮後來看著小姑娘實在是受不住了,這才抱著她去浴室清洗。
應筠的肌膚本就容易留痕,手上的力隻要稍大些,一道紅痕就仿若印刻進了肌膚深處一般。
水汽氤氳裡,葉嘉淮看得眼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壓下那些浮動的欲念,幫她擦乾身子,裹了浴巾抱人出去。
主臥裡旖旎的氣味久久不散,床也實在是濕透了,實在是躺不了人,兩人還是回次臥睡了。
懷裡的小姑娘睡得安然,視線好像總不能從她身上離開,他忍不住曲起指節輕劃過她挺翹的鼻尖,想要低頭去親親她。
應筠也沒力氣再去推他,連蹙起眉頭都費了好大的勁,她隻能不情不願地嗯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葉嘉淮被她毫無威懾力的惱怒給逗笑了,終於不再鬨她,將懷裡的人摟緊,白日裡的疲倦怒火,再不需要尼古丁或酒精的撫慰,皆在小姑娘的柔媚的眉目裡化作一泓靜水。
雖是周末,但還有一大堆事在等著他,葉嘉淮其實沒睡多久,但精神卻是極為的抖擻。
他輕手輕腳的起床,洗漱,又吩咐人把主臥的床單地毯都給換了。
林姨把早餐做好,葉嘉淮才回房去叫應筠起床。
他在床邊側躺下,將人半摟進懷裡,輕聲喚她:“阿筠,起來嗎?不是說要去醫院看阿公阿婆?”
應筠聽見阿公阿婆四個字,努力掀了掀眼皮,終於眯開一道小縫。
晨光透過窗簾,地麵上鋪灑著些許的微光,屋裡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應筠能看清一些眼前人的輪廓,無力地捶了他一拳,“混……蛋……啊!”
幾個小時的睡眠,並未能讓她使用過度的嗓音恢複往日的柔婉。
葉嘉淮低頭去吻了吻她的眼皮,認下罵名:“是我不好,混蛋了,不然今天就不去醫院了,休息一天,好不好?”
“不好。”應筠搖搖頭。
她答應了阿公阿婆要去看他們的。
應筠握住拳,與頭腦中的困意,身體上的疲倦一同作鬥爭。
幾秒後,她沮喪地趴在葉嘉淮肚子上,哭喪著臉說:“起不來,腰好酸,手臂也酸。”
比跑了八百米還要累人。
葉嘉淮昨晚不僅扭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去推他,欺身上來的時候,還不許她塌腰,一點道理都不講。
在應筠正式和他翻臉算賬前,葉嘉淮將手掌貼上她的後腰,輕輕揉按起來,“是我不對,我給你揉揉。”
溫溫熱熱的掌心,力度恰到好處,初開始時是酸脹得難受,沒一會兒就舒服了。
應筠長舒出一口氣,本想著安心享受一會兒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