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瀾亭是學哲學的,邏輯思維能力不差的,猜的也不能算錯。
應筠覺得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是她和葉嘉淮都心知肚明的事。
“有一部分原因,的確是這樣……”應筠頓了頓,認真地看向他,說:“但瀾亭,這和我喜歡他並不衝突。”
“可是阿筠……你要知道,如果那個男人是那種身份地位的話,又怎麼會給你一個……”鄭瀾亭急切的開口,說到一半,住了嘴,不忍再說下去。
應筠抿唇笑了一下,明白他的欲言又止代表什麼。
又怎麼會給她一個未來是嗎。
那雙清亮的眼眸眨了眨,看向他說:“我知道呀,但瀾亭,我……沒想過那些的。”
男人黝黑的瞳仁一陣震顫,鄭瀾亭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一字一句都宛若是從喉間擠出一般,說得無比艱澀,“阿筠,你以前,從來不會去做注定沒結果的決定的。”
她是這樣的嗎?應筠自己都不太清楚。
不過好像自從遇見葉嘉淮開始,她的確是有了很多第一次的破例。
她也曾試圖抵抗過那種為他臉紅心跳的悸動感,口是心非的自我欺瞞了很多次。
可最終都沒能敵過在她狼狽無措時刻,葉嘉淮喚出口的那句“阿筠”。
應筠知道,現在鄭瀾亭與蘇令儀應該想法差不多。
覺得她是鬼迷心竅也好,自甘墮落也罷,應筠都不在乎,也並不後悔。
至少現在是這樣的,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吧。
有些人,光隻是想到錯過兩個字,好像都會覺得可惜。
可惜到,哪怕她明知隻有須臾片刻,也願意義無反顧地去奔赴這一場南柯夢。
“人都是會變的,瀾亭。”應筠語氣平淡地陳述事實。
鄭瀾亭立刻搖著頭否認道:“不是這樣的,阿筠,你隻是被他給騙了。”
鄭瀾亭的胸腔劇烈起伏著,咬牙切齒地說:“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好人!”
鄭瀾亭的表情略有些猙獰,深惡痛絕地說:“阿筠,這些日子,我不是沒有試著聯係過你,醫院我也去了很多回,可每次隻要我想在你麵前露麵,就立刻會有人來阻攔我。”
他大喘了一口氣,繼續道:“甚至……甚至他用我家的生意威脅了我爸媽,要把我送出國,兩年都不再允許我回國。”
應筠的眉心猛然跳了跳,可葉嘉淮真的會做這種事嗎?
在她心裡,與葉嘉淮息息相關的詞語,大多是沉穩端方,謙謙君子這類褒義詞。
或許有時在言語間,他也或多或少的會流露出些許久居高位的傲慢。
又或者是在床上,哄騙她時,少有的,若少年般的頑劣心性……
那麼多的形容詞,唯獨威脅人這般不堪的詞語,好像怎麼也不該與葉嘉淮扯上關係。
她下意識辯駁說:“瀾亭,你不要亂說。”
“阿筠,再怎麼樣我也不會騙你。”鄭瀾亭說得一臉懇切,不像有假。
鄭瀾亭拿出手機,翻出與父母的聊天記錄遞到她麵前,“我爸媽把我的護照收走了,我也是趁著過年我爸媽來看我,再加上你現在回了家不在北城,才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國來找你的。”
應筠皺著眉頭將聊天記錄匆匆看了個大概,如果就鄭瀾亭與他父母的聊天記錄來看的話,的確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