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最初見麵時的驚喜,再到久彆不熟悉的尷尬。
兩個人簡單地聊了幾句近況,對話就陷入了沉默。
幸好還有一隻小狗,至少讓她們有話可聊,“這是你養的小狗嗎?多大了?”
年年的目光溫暖起來,說:“我和我男朋友一起養的,三歲,從三個月開始養起來的。”
小狗咧著嘴對她笑,應筠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哇”了一聲,感歎小狗的可愛,也感歎他們的感情。
她們牽著小狗,一起閒逛,多年不曾踏及此地,曾經最熟悉巷內小道的姑娘,現在也如異鄉客一般,不時要問上一句,這是什麼?
應筠做貼心的導遊,一一給她介紹,她們好像也找回一點當年聊天的輕鬆感。
“你現在是在北城讀書對嗎?畢業以後還打算回來嗎?”
應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說:“以後的事……我也說不太準。”
應筠也有來有往的,好奇地向她拋出一個新話題:“今年怎麼會想到要回來的?”
“我和我男朋友要準備訂婚了,就想著帶他來我長大的地方看看。”
訂婚,這是個聽起來神秘又崇高的詞語,象征著世界上又要多出一個小家庭。
這對應筠來說簡直是一個太過遙不可及的詞語。
她對自己未來的走向尚且還不算清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婚姻暫時並不在她的未來規劃內。
在遇見葉嘉淮之前是這樣,在遇見他之後……
就更是如此了。
等她結婚,估計葉嘉淮的孩子都不知道幾歲了。
應筠鄭重地向她道了句,“恭喜。”
說完,應筠又有些懊悔自己出門怎麼不帶點現金,“這樣的好消息,我應該給你包個紅包的。”
年年笑說:“不用啦,等到結婚的時候再說吧,我給你發請柬,你要有時間,就來吃頓飯。”
應筠應下:“好。”
雖這麼應著,但應筠卻並沒有把這話當真。
她也是長大後才發現的,成年人之間,做不做到是一回事,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了,也就是俗稱的場麵話。
年年問:“光說我了,你呢,有談戀愛嗎?”
應筠也笑著點點頭,“嗯。”
“那我也期待你的好消息。”年年說。
應筠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回,不會有好消息的,至少不是和她現在談的這任男友的好消息。
她當然沒這麼說,應筠淺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小狗一扭一扭的小屁股上,說:“希望吧。”
希望她與葉嘉淮都能儘情享受這段愛情。
聊著聊著,她們又繞回了最初的路口,不遠處傳來一道響亮的男聲,一邊喊著年年的名字,一邊朝她們奔來。
小狗歡呼雀躍地搖起尾巴來,年年有些拽不住它,鬆開了手,任由狗狗朝著男人跑去。
她們倆互相加了聯係方式,應筠與年年的未婚夫打了聲招呼,也到了分彆的時刻。
“那下次有機會見,我去北城的話就去找你。”
“好。”應筠笑著揮揮手。
應筠一直記得那晚分彆時的場景,黃昏時分,天色將暗,天邊沉澱著金色的殘陽,兩人一狗,就這麼說說笑笑地往前走,像是有著一起走到天荒地老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