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放假前開始算起,應筠已經很久沒回過宿舍了。
緊閉的門窗為她隔絕了北城凜冽的風,和家鄉不一樣,即便是門窗緊閉,度過一個濕冷的冬日,屋裡也並不會在牆角生出黴斑。
雖然沒說分手,但其實也沒差。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而有了今天這一遭,她絕對和葉嘉淮散的徹底。
她時刻都準備著與他的分道揚鑣,可真到了這一步,還是會覺得難過。
她前些日子怎麼和一一說的來著?
想到這,應筠又抹了抹眼淚,自我開解地想,她說發大財的時候怎麼不那麼容易應驗呢。
應筠難過的時候就喜歡整理,打掃衛生,把所有的壞心情都跟該扔的東西一樣,統統裝進垃圾袋裡。
她洗了個澡,整理宿舍一直到淩晨,終於累了,眼裡含著淚,沉沉地睡過去。
失戀而已,生活還是要照常過的。
應筠給了自己一天的頹廢時間,在床上躺著,什麼都不乾,第二天,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
應筠慶幸自己的生活被她充填的足夠充實,以至於除了睡覺前閉目的那一會兒之外,她幾乎沒有時間亂想。
忙碌的日子過的很快,一晃眼到三月中旬,那場浮華的夢境應筠雖還仍記得細節,但卻好像已經宛若隔世般久遠。
她又回到原有的生活節奏中。
北城沒那麼冷了,春節的懶散餘韻也都散了精光,公司的事務越發繁忙,隻要是上班,她基本上都得過了零點才能回學校。
一次兩次還能請宿管阿姨幫幫忙,次數多了應筠自己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開始找房子,打算暫時先從宿舍搬出去。
但北城租房市場的價位實在驚人,地理位置稍好一點的大單間動不動就要往五千靠。
她的預算實在有限,越找越偏,符合心理價位的隻剩下靠近郊區的一個小單間,隔壁衝水,說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那種。
房子差一點,通勤遠一點,應筠其實都能接受,唯一擔心的就是安全問題。
小區魚龍混雜的,她那天去看房的時候正好是晚上,碰見一夥人吵起來,砸了酒瓶就往腦袋上掄。
應筠躲在角落,心驚膽戰。
應筠好不容易早下班一天,約了舒洛一一起吃飯。
見她還在糾結那個房子的事,舒洛一拉著她說:“筠筠,你就彆跟我強了,真的,那房子我又不去住,你要覺得過意不去,給我付房租嘛。”
應筠想了想,還是搖頭:“那是叔叔阿姨給你準備的婚房呀。”
舒洛一擺擺手,並不在乎,“什麼婚房,我這輩子結不結婚都不一定呢,房子買來就是住的,放那兒也是落灰,屋子就得住了才有人氣呀,你住那兒,我就多個落腳點,周末還能多個地方蹭飯吃。”
舒洛一拍板,闊氣地說:“就這麼定下了!你一個月給我付個兩千房租,以後我就是正兒八經的包租婆了。”
應筠看過那個地方的房價,整租的一室沒個五千塊錢下不來的。
應筠算了算自己的工資,加上兼職,報出一個自己可承受的價格,“每個月我給你付三千五,再少我就不租了。”
舒洛一知道應筠的性子,也不勉強,她可以把水電費給她包了呀,順便每周給她買點菜送過去,這樣應筠能省下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