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窗外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雨來。
下午來的時候,她在車上睡過一會兒,這會兒還有點精力。
她沒準讓他再跟進來,又重新洗了個澡。
應筠拿著身體乳,推開木質移門,躺到陽台的躺椅上,一邊抹,一邊賞雨。
鼻尖縈繞著林木的淡香,應筠閉起眼,靜聽著雨聲,好像已經很久不曾感受過這樣的平靜。
身體裡殘留的潮湧餘韻尚未淡去,最後一次的時候,葉嘉淮非哄著她,說什麼都由著她掌控。
可實際呢,也僅僅是調了個位置,他愈發的肆無忌憚。
弄得應筠現在想起來那陣失控的抽絀感還忍不住身體發顫。
葉嘉淮衝了個澡,叫人來換了床單,到陽台上找人。
葉嘉淮遠遠就看見躺椅上側躺著的倩影,他走近,輕捏了下她的臉蛋,“怎麼在這兒睡了?也不怕著涼。”
“大夏天的著什麼涼。”應筠睜開眼,“而且我沒睡著,聽雨呢。”
“聽出什麼來了?”
應筠說:“想吃炸雞了。”
葉嘉淮總能被小姑娘稀奇古怪的腦回路給逗笑,“那我讓人給你做一份送上來?”
“才不要,大半夜吃了要胖的呀。”
“胖什麼,腰上一點肉都沒有。”
應筠挺起胸膛,很自豪地說:“我其他該有的地方都有!”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雙頰緋紅的模樣有多招人。
葉嘉淮眸色深了深,輕佻地道:“哪兒呢,我瞧瞧。”
應筠警戒地拍開他不懷好意的手,“色狼,想摸哪兒呢!”
葉嘉淮索性將人拎起來,抱在懷裡,和她一起躺下,“前麵誰帶著我的手自己去摸……嘶……”
應筠看著他鎖骨上的咬痕,潔白的牙齒咧著,笑得挑釁,“你再亂說,我就咬你!”
葉嘉淮抬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將人往上拎了拎,“小野貓還敢咬人了,這麼凶。”
應筠敏銳地覺察到不對,連連討饒說:“我不咬了嘛,你抱著我,我們一起聽聽雨,我不想再洗一次澡了,皮都洗皺了。”
葉嘉淮笑說:“那你自己有點覺悟,少來招我。”
應筠一聽,眼睛瞪圓,撐著胳膊要從他身上起來,委屈巴巴地說:“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足,還怪我,那我去旁邊的躺椅躺著。”
葉嘉淮忙拉住她,“好了,我錯了,祖宗,乖乖躺著吧,成嗎。”
應筠點點他的鼻尖,“勉為其難吧。”
應筠也不記得那夜她是怎麼睡著的了,隻還隱約記得,睡前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絮絮念了許多。
說奧利奧在他不在的時候學會了很多新本領;說今天收到蘇令儀的花和短信了,但她一點都不開心;說葉嘉淮,謝謝你;說葉嘉淮,我好喜歡你……
九月,夏季酷熱的餘韻尚未結束,這座城市好像又迎來一輪新的洗牌,無數個新鮮的麵孔背著行囊,懷抱著夢想,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
應筠正式結束了自己快一年的實習生涯,但從中收獲到的友情卻延續了下來。
研一開始,應筠搬進了新的研究生宿舍,也同樣迎來自己新的苦惱。
北語大並不太需要提前聯係導師,選擇導師也是在國慶結束後,失去最佳選擇後,應筠就一直還在幾位導師間糾結。
應筠把這幾位導師的優勢,擅長領域,都整合打印了下來,貼在了書房的窗戶上。
每天隻要一有空,她就搬張椅子往那兒一坐,思考。
她現在是抱不太動奧利奧了,索性盤腿坐在地上,摸著它的腦袋問:“奧利奧,你覺得姐姐選哪個呢?”
奧利奧“嗷嗚”了一聲,聽不太懂。
應筠也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問起狗狗這個來了。
葉嘉淮進屋的時候,應筠“蹭”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