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淮自嘲地勾唇,“好,上車吧,上車談。”
他竟怕了她了。
他的腳步微動,應筠咽了下喉,在兩人的距離徹底拉開前,她伸手,牽住了他的手腕。
葉嘉淮的腳步複又停住,扭過頭來看手腕上那道綿軟的觸感,來看隻是用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就引得他心悸的人。
算什麼呢,算決定要分彆前給他的一點甜頭?
應筠的臉頰上透著淺淡的紅暈,大抵是太陽曬的。
她盯著地麵,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我腳疼,你……牽我一把。”
葉嘉淮順著她的話往她腳上看去,頗高的後跟,想來走路必然是痛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沉聲道:“走吧。”
應筠被他牽著,帶動了腳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葉嘉淮的步調放的很慢,也許是為了照顧她“疼痛”的腳。
高跟鞋在地麵砸出清脆的響聲,疼是真的有一點疼的,但遠沒到需要他牽的程度。
他發現了嗎,她拙劣的借口。
掌心的溫度熾熱,應筠又難免想起從前,他們有過太多這樣的時刻,其實細想來,那時就有過妄念。
她在掌心交握的時刻想過好多次的天長地久。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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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筠默默地數了數,今年他們已經認識四年了啊。
以後呢?
車輪緩緩駛動,車內的冷氣打得很低,身側的人又冷著張臉,氣溫好像更低了。
薄汗尚且未消,涼意撲麵,應筠的皮膚上的汗毛豎起,雞皮疙瘩爬了滿身,隻有先前與他相貼的掌心還殘留一點溫度。
“空調打高些。”葉嘉淮說。
應筠悄然睇了他一眼,心暖了暖,她輕聲開口問:“你的傷,我能看看嗎?”
她一直擔心這個來著。
“嗯。”
應是應了,卻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手還是那麼搭在膝蓋上。
應筠斂下眼睫,挪動位置,坐到了他身邊,手臂貼的近,他的體溫,氣息,一點點包裹住她,身上的不適感漸漸消退下去。
大熱天的,葉嘉淮還穿著襯衫,今天應該是有會要開的。
應筠解開他襯衫的袖扣,小心翼翼地把衣袖往上挽起,生怕會觸到那還未褪儘的痂,弄疼了他。
兩道傷痕,有的地方,已經長出了新肉,淺粉的色澤,看得人眼睛酸痛。
她的指尖一點點撫過過傷口的每一處,眉頭處的溝壑很深,“傷口愈合的時候會癢的吧。”
“有一點。”
應筠撅起唇,口中呼出微涼的氣,幫他吹了吹。
她忍不住叮囑他:“那你不要撓哦,不然看起來又要破的,最近也要忌口,顏色重的東西就不要吃了。”
“好。”她垂落的發絲輕掃過手臂上的肌膚,葉嘉淮望著她溫婉的側顏,喉結滾了滾,有些艱澀地開口問:“阿筠,之前倒是沒告訴過我,要進索達。”
應筠眨了眨眼,彎下去的脊背漸漸直起來,她的指尖還仍舊停留在他的傷口上,輕柔的撫觸。
傷口愈合的癢意,似乎真的淡了些。
應筠說:“不確認呀,就……沒有說。”
“那現在呢?”他的嗓音似乎又低沉了許多。
應筠舔了舔乾澀的唇,說:“嗯,確認了,我剛簽了合同。”
“葉嘉淮。”
“應筠。”
又是不約而同的一起開口。
硬挺的輪廓在斑駁的光影中半明半暗,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好像有著說不出的心酸與疲憊。
應筠收回手,扣了扣自己的指甲:“你說吧,你先說。”
葉嘉淮閉了閉眼,嘴角的笑意苦澀。
嗓音低的,一陣風都能吹散。
他問:“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要去澳大利亞的事呢?”
他睜開眼,笑得心寒:“離開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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