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驚恐地抬頭,隻見蒼穹之上,一顆星辰驟然亮起,隨即一道星光如利劍般貫穿天地,將它死死釘在原地,淨化為虛無。
做完這一切,姬明月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
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力,雖依舊浩瀚如海,但調動起來,卻多了一絲滯澀。
是這方天地,在排斥她,或者說,是在排斥一切“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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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年……”她望著天空中那永不停歇的紙錢灰,輕聲呢喃,“國師,你究竟何時出世?”
她不是沒懷疑過。
這天地的異變,或許就和那個男人有關。
畢竟,能讓她一介凡人,化身執掌群星的鬥姆元君,能拿出東皇鐘那等至寶,能視仙宗如無物。
普天之下,除了他,還有誰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手筆?
“你若是再不回來,這人間,可真就又要亂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疲憊與……思念。
……
涼州,一座以前仙宗所屬的無名道觀。
觀內,隻剩一個須發皆白,牙齒都快掉光了的廟祝。
他每日的工作,就是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給大殿中央那尊“國師”神像,上一炷香,然後清掃一下神台前那永遠也掃不乾淨的紙錢灰。
他不知道,他每日叩拜的這尊神像主人,正在遙遠處進行著一場驚天動地的蛻變。
陸長青的意識,正神遊太虛。
他像是在做一場無比漫長的夢。
夢裡,他時而是個碧遊宮的水火童子,在洪荒中與仙神廝殺;時而又變回了那個坐在電腦前敲字的社畜,為房貸和kpi發愁;時而,他又成了那個初入此界的少年,在小小的道觀裡,和子陽真人勾心鬥角的道童。
無數的記憶碎片,無數種矛盾的身份,在他的意識之海中翻騰、衝撞,幾乎要將他徹底撕裂成虛無。
然而,在這片混沌的識海中央,卻有一點靈光,始終不滅。
那是由“無形”之體,吞噬了詭神殷郊後,藉由神嬰所孕育出的“仙胎”。
這仙胎,便是他此世的大道之基。
它如同一顆絕對寂靜的種子,紮根於混沌之中,將所有衝撞而來的記憶碎片、怨恨、神性、魔念……儘數吸收、轉化,化作自身成長的養料。
他的存在,正在自虛無中歸來。
外界的一切,在他感知中,都化作了最純粹的形態。
老道士每日的誦經聲,在他聽來,是滋養神嬰的涓涓細流。
大景萬民的香火願力,彙聚而來,是讓他感到溫暖的浩瀚汪洋。
而姬明月在觀星台上的那聲輕歎,則化作了一根最細微的針,輕輕刺了一下他的“神嬰”,帶來一絲微不可查的悸動。
他正在蘇醒。
以詭神為基,以眾生願力為壤,以天地異變為催化。
隻待破殼而出之日。
……
幽州邊境,洛水鎮。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一個身形挺拔,氣質卻無比淩厲的青年,伴隨著一聲厲嗬,一劍斬出。
森然的劍光,如同一道青色的閃電,瞬間將數十個跪在地上,正朝著他詭異叩首的紙人,斬為漫天碎屑。
正是四處仗劍除妖的燕赤霞。
他收劍而立,眉頭緊鎖。
這些鬼祟,斬了又生,仿佛無窮無儘。
“斬不儘的鬼東西。”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抬頭看向那灰蒙蒙的天空。
紙錢灰,依舊洋洋灑灑,像是對這方人間,致以最沉重的哀悼。
“師傅。”
燕赤霞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喃喃自語。
“你再不回來,這人間可就真成一卷悼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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