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虎突然毫無征兆地跪在小北麵前,神情無比誠懇,急切地說道:“先生,請您收我為徒吧!”
隻因與神秘老人的那段特殊經曆,小北原本就對師徒關係缺乏清晰的認知,甚至更多的是反感。
況且,神秘老人也曾屢屢鄭重告誡他,切不可輕易收徒。
於是,小北趕忙將樸小虎扶起,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的資質遠超於我,若做我的徒弟,實在是埋沒了你。而且,師傅於我們而言,此生隻會有那唯一的一個。莫要因為我,而錯失了更為出色的師傅。”
樸小虎聽聞小北的誇讚,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簡直心花怒放。他忙不迭地拍拍身上的灰塵,恭聲道:“先生請移步前廳喝茶,這裡由我來清掃煉器室。”
小北亦輕輕拍去身上的塵埃,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說道:“我做學徒那會也如你這般勤奮,未來你在煉器師公會一定會有一席之地。”
麵對小北的誇獎,樸小虎非常開心,乾起活來的勁頭就更加足了。
而小北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當初跟隨神秘老人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儘到做徒弟的義務,雖然神秘老人非常開心,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給神秘老人行過一次弟子禮,或許這就是小北的遺憾,希望這不要成為一輩子的遺憾吧。
緩緩離開了煉器室,就在此時,樸三順應了上來,對小北說道:“小北兄弟,我那邊已備好熱水,還請前去沐浴更衣。”
早在聽到那節奏緊湊卻絲毫不顯雜亂的金屬碰撞聲音時,樸三順便已然斷定小北絕非僅僅是中品煉器師這般簡單。
他雖然隻是個小鎮的匠人作坊的老板,但是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即便是大城中的煉器師,也鮮少能有如此節奏輕快且靈動的錘擊之聲。
而且,是兩個耳室中的大錘與小錘,共計四柄錘交替進行打擊。樸三順已然想到自己兒子成為煉器大師的那一日,因而提前將一切都準備妥當,唯恐有絲毫的怠慢之處,虧待了小北。
小北估摸了一下時間,那匕首的冷卻尚需漫長的等待。自己此刻閒著無事,便決定去洗浴一番。
他整整洗刷了三四遍,方才將自己全身上下的臟汙徹底衝洗乾淨。就在這時,小北驚訝地發現,原本遍布全身的疤痕竟然淡化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嫩紅的傷疤,還有白嫩的肌膚。
這樣的轉變是小北始料未及的。然而,當他的思緒觸及此處乃是遊戲世界這一事實時,便從那瞬間的驚詫中恍然清醒過來。難道這又是自己在現實中接受手術,從而導致遊戲內身體產生的連鎖反應?
小北玩得太投入了,將遊戲當成了現實生活。他知道這樣不好,但這樣更有利於他在遊戲中生存,所以他又回歸了起始狀態,把遊戲當作當下真實的世界來生活。
小北緩緩摘下臉上的布條,而後仔細地衝洗著臉上的汙垢與死皮。那張麵龐之上,疤痕交錯縱橫,上麵還有一些縫合的痕跡,即便如此,那張臉依舊感覺棱角分明。
就在此時,樸三順走了進來,準備為小北搓背。小北迅速纏好布條,這才讓他進入。
樸三順一邊輕柔地為小北搓著後背,一邊繪聲繪色地介紹著滿鋪鎮的種種情況。小北則全神貫注,將每一個細節都牢牢地銘記於心。
小北洗浴完畢,穿上樸三順精心購置的嶄新衣物,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與此同時,樸三順還為小北購置了一張新的麵具,隻因小北那張纏著繃帶的臉,在日常行動中操作起來著實極為麻煩。
用過飯後,小北將尚未完全冷卻的匕首置入溫熱的茶葉水中。沒過多時,那匕首便徹底冷卻下來。
樸小虎懂事乖巧,迅速為他取來了磨刀石。小北瞧了瞧磨刀石,旋即移步至旁邊的書案旁,開始專心繪圖。他向來是有恩必報之人,欠下了這份人情,自然是要想方設法予以償還的。
他所精心繪製的乃是一款砂輪機,這是一種能夠通過齒輪變速來傳遞動能,促使砂輪高速運轉,進而達成快速研磨目的的機器。
小北全神貫注地投入其中,一直埋頭繪製直至深夜。樸小虎也毫無睡意,始終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小北勾勒出精細無比的圖樣,內心不禁連連感歎,小北著實是厲害非凡。
小北終於繪製完成,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筆,吹了吹那尚未乾掉的墨跡,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他立即向神諭注冊了專利,這會是他另外一項收入來源。
而當他看到樸小虎依舊精神飽滿、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自己時,立刻伸出手,溫柔地拍拍樸小虎的頭說道:“趕緊回去睡吧,往後可彆再陪著我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