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北,身體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他微微側身,在二剛耳邊輕聲說道:“把我背過去。”
二剛二話不說,一個箭步站到了小龍身前,小北從儲物空間放出了自己的輪椅,二剛小心翼翼地將小北在輪椅上。
二剛從身後掏出雷擊槍,小北伸手阻止了他的行為,小北很清楚雷擊槍需要蓄力時間,以現在小龍的心智屬於一個定時炸彈,而且當前的這個院丁比從前的那些院丁要強悍很多,他根本就沒把握一擊必殺。
而且這個院丁全身都透著詭異,很明顯剛才與小龍交手還不是他最強的手段,故而他不敢冒險。
所以小北必須選擇最最穩妥的方案,那就是保證小龍的安全。
小北微微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撫著旁邊的小龍。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撫摸小龍,隻覺孩子的皮膚嫩得如同剛剝殼的雞蛋,光滑細膩,而那小胳膊小腿上的肌肉,雖然還未完全長成,卻已然十分結實,充滿了力量感。
小北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此刻不能露出半點情感,可又不得不狠下心來舍棄這份情感,因為他明白,有一種愛,叫做犧牲。
小北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大聲說道:“你要的是我,跟他們無關,不要傷害他們,我跟你們走!”
中年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冷笑道:“本來以為還要費不少力氣,既然你如此識趣,束手就擒,那我便答應你的要求。”
小北悄悄的抬起手,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傭兵憑證,這裡麵包含了他所有的憑證和印記,他已經可以確認小龍就是自己的兒子,所以說子承父業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也是小龍為什麼不用去學院就可以修煉的原因,而且他也不會在十歲的時候被召喚去學院學習。
試想一個仙將級的學員出現在學院裡,那些院丁該如何約束他,那些老師該如何教導他,雖然他不能威脅到學院長老的地位,但是他扛不住人多啊。
這也是為什麼學院內沒有傭兵訓練所的原因,也是為什麼學院內的學員隻能提升到傭兵大後期的原因,因為如果學員的等級過高,他們根本就無法控製了。
小北悄無聲息地將瓶箏放入小龍的懷裡,而後用那僅有的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小龍的小臉。
小龍那一雙眼睛,和自己的竟是如此相似,清明澄澈,仿佛可以看透人的內心一般,透著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執拗。
小北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小龍,替我告訴你母親,我對不起她……”
說完,小北轉過頭,看向身旁的二剛,目光中滿是信任與囑托,“二剛,帶小龍走!”
“老大,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若是有人想要傷害你,除非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二剛如同一頭護主的雄獅,雷擊槍已經握在手中,雙眼通紅,死死擋在小北麵前,對著中年人發出震天的怒吼。
中年人神色冰冷,看著如瘋虎般端起長槍,手指已經伸向腰間的布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隻見他手中長刀猛地一揮,一道弧形的刀芒瞬間乍現,如同撕裂空間的利刃,裹挾著恐怖的力量,切割著地麵,直直朝著二剛的大腿切入。
這一刀,中年人拿捏得恰到好處,僅僅傷到了皮肉,並未傷及筋骨,最最重要的是打斷了二剛的攻擊節奏。
然而,即便如此,那鑽心的疼痛還是讓二剛悶哼一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但二剛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他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撐地,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鮮血順著大腿不斷流淌,在地麵上形成一小片血泊,可他卻渾然不顧,再次堅定地站在小北身前,用自己並不高大卻無比堅毅的身軀,為小北築起一道防線。
小龍見狀,眼中怒火熊熊燃燒,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跳到二剛身旁。
手中大槍猛地一抖,火焰槍槍尖焰火閃爍,發出嗡嗡的顫鳴聲,仿佛在向中年人發出挑戰。
小龍稚嫩的臉上滿是決然,此刻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小北和二剛。
中年人心中暗自有些無奈,他本就遵守自己的原則,不願輕易傷害這兩人。
可這兩人卻如同牛皮糖一般,死死糾纏,讓他不勝其煩。
終於,中年人一聲暴喝,那聲音猶如雷霆炸響,以他身體為圓心,一股凜冽的煞氣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向四周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