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尚未消散,張鳴於微涼的露水中踱步返家。他神色沉穩,未作過多言語,隻是將那本《玄冥封錄》小心翼翼地置於書房中央的木桌之上,眼神平靜且深邃。
李碧蓮早已在門口靜候,見他歸來,立刻迎上前去,輕柔地伸手接過他肩上的外袍,低聲詢問:“情況如何?”
“東西已到手。”張鳴微微頷首,“然而,接踵而至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言罷,他移步至桌前,緩緩翻開那封麵,書頁泛黃,散發著一股陳舊的腐朽氣息。第一頁上,血色大字赫然醒目——《玄冥封印錄》。
吳名亦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神色凝重:“此書……想必絕非尋常之物吧?”
“自然不簡單。”張鳴低聲回應,“它所記錄的,乃是玄冥宗最為核心的機密,包含那些符文的真正用途,以及他們所封印之物的相關信息。”
李碧蓮輕輕拉過椅子坐下,神色認真:“既然如此,那就不宜再耽擱時間,即刻開始吧。”
張鳴深吸一口氣,指尖緩緩滑過書頁,開始逐字逐句地仔細研讀。
書中文字晦澀難懂,似是某種古老的祭祀語言,其間夾雜著陣法圖紋與咒語符號,諸多地方甚至采用一種奇特的筆法書寫,仿佛有意增加理解的難度。他憑借前世的記憶以及輪回大帝所遺留的知識庫,也僅能勉強看懂部分內容,更多的信息依舊如迷霧般模糊難辨。
“此處有一段關於‘九幽封印’的描述。”張鳴指著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說道,“記載表明,這種封印術需三重節點作為支撐,而我們目前所發現的符文,或許隻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說,尚有兩個節點有待探尋?”李碧蓮微微皺眉。
“沒錯。”張鳴點頭確認,“並且這三個節點必須同時解開,方可釋放被封印的存在。”
“那麼,這個被封印的存在究竟是什麼?”吳名忍不住發問。
張鳴沉默片刻,緩緩翻到下一頁,上麵繪製著一幅詭異的圖案——一個巨大的圓形陣法,陣法中間是一隻漆黑如墨的眼睛,周圍環繞著無數符文,仿佛正低聲吟唱著神秘的咒語。
他凝視著那隻眼睛良久,心頭不禁隱隱泛起一絲寒意。
“我並不知曉。”他低聲說道,“但直覺告訴我,這絕非我們這個世界所應存在之物。”
在接下來的幾日裡,張鳴幾乎足不出戶,日夜專注於對古籍的研究。他一方麵查閱其他各類典籍,試圖尋覓與之類似的記載;另一方麵嘗試解析那些複雜的符文結構,力求還原其原本的作用。
然而,研究進展極為緩慢。
有時,他耗費整整一天,僅能破解一小段文字,甚至部分符號根本無從解讀。更為令人不安的是,隨著解密工作的逐步深入,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愈發強烈。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便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連呼吸都不自覺地變得小心翼翼。
“你近來太過緊張了。”李碧蓮見他臉色愈發陰沉,忍不住輕聲勸道,“是否需要稍作休息?”
“不行。”張鳴果斷搖頭,“我有一種預感,此事刻不容緩。拖延的時間越久,麵臨的危險便越大。”
“可你如今這般狀態,連飯都無暇顧及,身體怕是難以承受。”她的語氣柔和卻又堅定。
張鳴苦笑著回應:“我明白,但我不能停下。這些符文背後所隱藏的事物,遠比我想象的更為複雜。倘若被他人搶先掌握其中奧秘,後果將不堪設想。”
李碧蓮凝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終究沒有再繼續勸說。
她深知,張鳴已不再是往昔那個隻會聽從建議的少年。他的意誌堅如磐石,一旦認定某事,便無人能夠改變。
於是,她選擇陪伴在他身旁,為他點燈、泡茶、整理資料,以默默的方式給予支持。
直至某天深夜,張鳴終於成功破譯了一段關鍵內容。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手指微微顫抖,“這封印並非僅僅用於封鎖某個存在,它實則還是一個通道……一條通往另一個位麵的通道。”
“這是什麼意思?”吳名趕忙湊過來詢問。
“意思是,玄冥宗當年不僅意在封印某物,他們同時還在嘗試開啟一條通往異界的道路。”張鳴抬起頭,目光銳利,“而一旦這扇門被開啟,不僅會釋放出被封印的存在,還會招致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入侵者。”
刹那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是指……有其他勢力在覬覦此事?”李碧蓮將聲音壓得極低。
“極有可能。”張鳴點頭,“否則,在我查閱這本古籍之時,也不會有人始終暗中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