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消散殆儘，空氣中仍舊縈繞著一縷焦灼的靈力殘波。張鳴佇立在祭壇之前，掌心留存著混沌之力的微弱光暈，指節因長久緊繃而呈現泛白之色。他緩緩收回手，低頭凝視著胸口微微發熱的古玉，那股熟悉的波動仿若在耳畔輕聲低語，卻又難以捉摸。
身後傳來弟子們調息的聲響，有人輕輕咳嗽，有人低聲交談。李碧蓮款步走來，在他身旁站定，目光掃過他的側臉，卻並未開口問詢。
“眾人皆已恢複得大致差不多了。”她輕聲說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張鳴並未即刻作答，而是再度將手掌貼於祭壇表麵。裂痕依舊冰冷，然而其內部似乎仍有某種力量處於沉睡狀態。他閉上眼睛，混沌之力如絲線般滲透其中，察覺到一道極為微弱的脈動——它並非徹底關閉，而是進入了某種休眠模式。
“此處尚有未儘之言。”他終於開口，聲音雖不大，卻令周圍的弟子們瞬間安靜下來。
李碧蓮眉頭微蹙：“你是指……它們並未完全離去？”
“並非敵人。”張鳴搖頭，“而是這座遺跡本身。”
他轉身麵向眾人，目光逐一掃過一張張略顯疲憊的麵龐。方才那一場戰鬥雖已告終，但他們付出的代價頗為沉重，幾名弟子麵色蒼白，仍在調息恢複之中。
“我們不可停歇。”他說道，“前方尚有未解之謎，而且……”他稍作停頓，望向通道儘頭那片濃重的黑暗，“那個影子的話語，我務必弄清楚其含義。”
弟子中有人遲疑著開口：“可是，此刻繼續深入，是否過於冒險了？”
張鳴並未回避此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認為，方才那些生物，當真為敵人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陷入沉默。
“它們似乎是被某種東西驅使著。”一名弟子低聲說道，“或者說……被引導著。”
張鳴點頭：“故而我們要尋得源頭。”
他取出一枚丹藥遞給體力最為孱弱的一名弟子，又從係統中兌換了幾顆補充靈力的靈果，依次分發下去。
“再休憩一刻鐘。”他說，“之後繼續前行。”
眾人各自尋地坐下，開始調息恢複。李碧蓮行至角落，取出一枚光符，指尖輕輕一點，符紙燃起柔和的光芒，照亮周圍三尺之地。
“你是否察覺到了什麼？”她低聲詢問張鳴。
他正在檢查自身的符器，聞言抬眼看向她，眼神中閃過片刻的猶豫，最終隻是淡然道：“有些事，唯有親身前行方可明晰。”
李碧蓮並未追問，隻是將光符遞給他：“前方道路昏暗，多照些。”
張鳴接過，指尖觸碰光符之際，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他低頭仔細查看，發現符紙邊緣竟浮現出一層極為淺淡的紋路，與先前在雕像上所見的古老符文極為相似。
他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將光符收好。
一刻鐘後，眾人起身整理裝備，準備繼續前行。
“緊跟隊伍，切勿掉隊。”張鳴走在最前方，手中握著那枚光符，微光映照前方的通道。
黑暗較之前更為深邃，仿佛連空氣都被吞噬殆儘。他們一步步向前邁進，腳步落在地麵發出輕微的回響。
“留意腳下。”李碧蓮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