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退路。”
她沉默了一瞬，“你受傷了。”
“小傷。”他握了握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等我出來。”
玉符冷卻，通訊斷開。
張鳴深吸一口氣，《混沌心訣》在經脈中緩緩運轉，將疲憊與痛感壓至最低。他邁步向前，腳步落在石道上，發出輕微回響。
十丈之後，通道豁然開闊。
一座圓形石室出現在眼前，地麵鋪滿灰白色碎骨，中央立著一根粗大的石柱，上麵纏繞著九條鐵鏈，儘頭沒入黑暗。石室儘頭，一道身影緩緩站起。
它披著由碎骨拚接而成的鎧甲，每一塊都刻有符文，散發出腐朽而強大的氣息。手中握著一柄斷裂的古戟，刃口崩裂，卻仍透出令人心悸的殺意。雙目如兩團幽火，在黑暗中靜靜燃燒。
它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戟尖，指向張鳴。
空氣凝固。
張鳴停下腳步，劍鋒微垂，神識全開。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與整個石室相連，仿佛這座空間本身就是它的領域。貿然進攻，等於主動踏入陷阱。
他緩緩調整呼吸，將靈力沉入丹田，準備迎接下一波攻勢。
就在此時，掌心傷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鮮血順著劍柄滴落，正好落在腳邊一塊碎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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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骨頭微微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石室四周的碎骨開始輕微挪移，像是被無形之力牽引，逐漸拚合成形——一隻手臂、一條腿、半個軀乾……
更多的乾屍正在蘇醒。
張鳴瞳孔一縮，立刻意識到自己踏入了一個循環殺局：隻要有人流血，這裡的亡骨就會不斷重組，直至將入侵者耗死。
他迅速撕下衣角，緊緊裹住手掌，試圖止血。
但已經晚了。
石柱上的九條鐵鏈同時繃直，發出金屬摩擦的銳響。披骨鎧的身影邁步而出，每走一步，地麵的碎骨就多拚合一分。它的速度並不快，可每一步都帶著壓迫性的節奏，逼得人呼吸困難。
張鳴後退半步，背靠岩壁，劍鋒重新抬起。
他知道，這一戰無法避免。
他也知道，若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對手，等待他的將是無窮無儘的屍潮。
他閉眼一瞬，再次啟動【模擬推演】，將對方步伐、武器軌跡、骨鎧縫隙全部輸入係統。三百多種應對方案在腦中飛速掠過，最終鎖定一個極其冒險的路徑：必須在第七步時突進，沿著左肋第三塊骨片的裂縫切入，直擊其胸腔內的命核。
成敗在此一舉。
他睜開眼，雙腳微分，重心前傾。
披骨鎧的身影舉起斷戟，幽火般的雙眼鎖定目標。
張鳴動了。
他猛地踏地，身形如箭射出，劍光撕裂空氣，直撲對方左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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