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真正的機會來了。
“碧蓮！”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穿透戰場嘈雜。
斷崖下，李碧蓮抬頭，目光透過岩縫鎖住他的背影。
“東南角，第三塊碎石。”張鳴說。
她沒問為什麼，也沒有遲疑。短劍一挑，一道靈波貼地掠出，精準擊中那塊不起眼的碎石。石塊翻滾，撞上一道隱匿的地紋，發出輕微“哢”聲。
整個陣法結構猛地一震。
那道地紋是先前靈絲引爆時崩裂的殘痕，本就被削弱，此刻受外力衝擊，竟提前激活了一段未完成的能量回路。反噬之力順著紋路倒流，直衝右翼守衛胸口。
那人踉蹌一步，黑盾偏移半寸。
張鳴抓住時機，手中破靈震符猛然擲出。
符籙劃過半空，無聲無息地貼上那名守衛背後的地紋節點。下一瞬，青光炸開，如漣漪擴散。整座黑盾陣劇烈震顫，七人之間的能量共鳴徹底紊亂。
“撤！”一名黑袍人低吼。
但他們已經來不及重組。
正道聯盟趁勢壓上，三名修士同時出手，將那名右翼守衛逼退數步。缺口擴大，防線崩解之勢已成。
張鳴站在原地，沒有追擊。他低頭看了眼左手，掌心滲出血跡，混著毒液，在布條上暈開一片暗紅。傷勢在加重，但他能感覺到，體內的《九轉輪回訣》正在緩慢修複經脈損傷。前世帝尊的殘意仍在支撐著他。
李碧蓮從斷崖下躍出，落地無聲。她走到張鳴身旁，短劍歸鞘，隻問了一句：“還能戰嗎？”
“能。”他說。
兩人並肩而立，目光投向前方混亂的敵陣。戰鬥還未結束，但僵局已破。
就在此時，遠處陣心位置，一股新的氣息緩緩升起。不是攻擊，也不是防禦，而是一種沉靜到令人不安的平穩。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從黑暗深處睜開。
張鳴眉頭微皺。
那股氣息……不屬於七名守衛中的任何一人。
他剛想提醒李碧蓮，對方卻已察覺異樣，悄然握住了短劍。
風停了。
戰場邊緣的塵土緩緩落下。
張鳴抬起右手，指尖還殘留著破靈震符引爆後的灼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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