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城!
鐵匠鋪!
“這些...就是我一生所學,保不保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李景平拍了拍身邊的箱子、對著麵前的少年說道,蒼老的麵孔之上呈現出一絲笑意與釋然!
“為什麼選擇我?”
薑玄眉頭微皺露出一絲不解之色問道。
三年前稀裡糊塗的來到這個世界,混在亂民之中的他被這個老頭看中收留,說是視如己出也不為過。
更是在這三年來不斷地利用他所能拿出來的所有東西替他改善蘊養身體、將一介凡胎生生蘊養出能夠修煉的根骨,如今又要將自己一生所學傳給自己。
而外麵,一群記名弟子眼巴巴地望著老頭看中他們、能傳下衣缽,但老頭卻偏偏選擇了自己,讓他屬實有些不解!
“你不想要這些?”
李景平輕聲反問、隨即自顧自地開口道:“如今天下亂象初顯,妖魔頻現擾亂世道,不學一身本事如何自保?何況你應該有大仇在身,繼承我的衣缽最好,隻有有大毅力之人才吃得了這份苦!”
“況且...”李景平語氣一頓,半眯的眼神仔細地打量了薑玄一眼、眼神裡透露出一抹疑惑道:“我看不清你的命格,你的身上充滿變數,若是不死將來必定成聖做祖,有這樣一個衣缽傳人也能含笑九泉!”
“不過......”
話到此他的語氣突然一轉,神情凝重的看著薑玄道:“寧安覬覦我這一身傳承的人不少,我外麵三十個學徒,十幾個記名弟子,你以為真就那麼平平無奇?”
“例如那位周辰,表麵上是周家村貧賤小子,但真實身份卻是寧安城內周家二房的庶子,楊雲、也不是什麼沒落行商之子,而是楊家安插來的,那鄭河、是振山武館嫡傳鄭鵬飛的兒子,張鵬老子是張屠夫,就連那何明都是衙門安插來的......”
“一個個以為我老眼昏花,殊不知他們所圖所謀我早就明白,隻可惜一個個都是資質平平,若不是你的出現、或許他們能各自傳承一些,但現在、就不糟蹋我的一身本事了!”
聽著李景平的話,薑玄心中震撼無言。
就剛剛老頭點到的那些人名,哪一個平時看起來不是和和氣氣的,他都以為是一些窮苦出身的,誰知道竟然都是城內其他勢力安插而來的?
“我大限將至時日無多,興許他們也快忍不住找上門來了,既然一般的手段從我身上拿不到這些傳承,那麼他們也隻有用強了,哼!真以為我行將就木就軟弱可欺?臨去之前怎麼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老頭冷笑道,和煦麵容因為這一抹冷笑讓人生寒。
“你的根基已成,離開之後找個地方安心突破,就不要想著為我報仇了,另外、好好用那兩把兵器,用我教你的法子蘊養,將來神器可成!走吧!走吧!”
老頭揮了揮手,麵上浮現出一抹疲憊之色。
薑玄聞言也不多語、更不矯情,抱起桌上那一米多長半尺寬厚的盒子便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前後腳剛踏出房門,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老頭篤聲道:“你若死了、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說完,薑玄轉頭邁步離去,似乎沒有一絲留戀!
身後,老頭聞言疲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有一絲欣慰之色一閃而逝!
出了大門,薑玄看了看身後這座整個寧安城上下都要禮敬三分的鐵匠鋪,他心中微微一歎。
看了看已入黃昏的天色,背著盒子朝著自己在城外坊間租住的房子而去。
城內與城外永遠是兩個世界,城內的繁華與車水馬龍,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吆喝聲、議論聲不絕於耳。
而城外坊間低矮破敗的小院,乾裂的圍牆,四處可見的糞便臭氣熏天,除了臨近天黑基本上見不到人影,偶爾也隻有一些老鼠竄過。
出了城穿過巷子,突然他的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