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酒後女子的嬌憨和癡態,林燼早就從姬瑤身上有過領教,所以現在倒也沒被碧旖的突然的親昵弄得手足無措,而是自然地扶著她在閨床玉榻上坐下。
“嗯,林燼哥哥身上的味道,真是讓我安心。”
像隻狡猾的小兔子般,碧旖順著林燼的姿勢鑽入他的懷中,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哼。
“不像墨璃那個臭泥鰍…整天一股子硝煙和鐵鏽味…嗆死人了…偏偏那個壞心眼的龍後還把她和我安排到了一個軍營中,搞得我想不見到她都難...”
即使在醉意朦朧中,她也不忘踩墨璃一腳,語氣裡帶著孩子氣的嫌棄。
聽見碧旖敢妄議龍後的決策,林燼輕輕將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你這小妮子,真是醉了,這種話也敢當著我這外人說,就不怕我拿你今晚說的話告密?”
“哼,林燼哥哥才不是外人呢。”聽到林燼這樣說,碧旖帶著埋怨的表情嬌滴滴地在林燼的胸口上錘了一拳:
“再說了,我就不信你舍得出賣我,要是林燼哥哥敢把我賣了,我就...”
碧旖順勢躺在林燼的腿上,做出一個看似凶惡實則異常嬌媚的眼神。
“你就什麼?”
“我就...咬你!”
說著,碧旖竟真的一把抓住林燼的手臂,輕輕咬了一口。
隻不過,說是咬,但本質上更像是親吻,碧旖的牙齒根本沒有發力,隻是在林燼胳膊上留下一圈晶瑩拉絲的口水。
“怎麼樣,林燼哥哥,還敢威脅我嗎!”
得逞的碧旖低低地笑起來,看向林燼的眼神就像一隻狡黠的小鹿。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燼笑眯眯的舉手投降,像是哄小孩般耐心的配合著她的這出醉酒戲碼。
見林燼如此縱容自己,碧旖更加肆無忌憚地在他的懷中撒起歡來,嘴上還斷斷續續地說著毫無邏輯的醉話,時而抱怨軍務繁瑣,時而炫耀自己新得的珍寶...
然而,青龍血脈對異物的代謝能力極強。
隨著時間推移,碧旖眼中的迷離水光逐漸褪去,逐漸恢複為平日裡的那份理智和清明。
當她意識到自己正以一種極其親昵、毫無防備的姿態依偎在林燼懷中,還對他說了不少孩子氣的囈語時,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
一絲慌亂和羞赧飛快地掠過她的眼底。按照她平日的性格,此刻應該立刻起身,整理儀容,用完美的笑容和借口掩飾過去,以重新掌控局麵。
但…
也許是殘留的酒意壯膽,再加上方才林燼無限縱容她任性舉動帶來的悸動還未平息。
一個更大膽的念頭壓倒了碧旖僅存無幾的理性。
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乾脆再徹底一點?
做好“豁出去”的心理建設後,碧旖非但沒有立刻抽身,反而將身體更緊密地貼向林燼,一把環住了他的腰,抱著他一同“摔”在這暖玉軟床之上。
“林燼哥哥...今晚…就留在這裡,好不好?讓我好好…照顧你。”
碧旖那條纏在林燼腰間的翡翠龍尾悄然收緊,溫熱的吐息不斷撲打在林燼的脖頸之上,讓他忍不住一陣躁動。
抬頭直直看向林燼,碧旖那雙已經完全恢複清明的金色豎瞳,突然出現了另一種濃烈的情緒
——毫不掩飾的心疼與憐惜。
視線的位置,正是林燼的頸側。
在那裡,靠近鎖骨上方一點的位置,一道細細的、卻異常刺眼的紅痕清晰可見。